張梨子被這一下的動靜嚇壞了,還以為陳青山要栽倒下去,連忙將他再次攙扶了起來。
但道人只是執著的,掙脫著她的束縛。
只是道人顯然已經無力,卻是連一個氣感的小道人都無法掙開。
於是他只能慌張地懇求著。
“把它擦掉,把它擦掉。”
張梨子抹了一把眼淚,鬆開了陳青山,在溪畔趴了下去,用自己的袖子擦著溪邊的血。
只是誰也沒想到,下一刻,這個道人卻是驟然掐住了張梨子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向著溪水之中按去。
冰冷的溪水瞬間將張梨子臉淹沒下去。
何曾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的張梨子,一時之間慌了神,只是手忙腳亂地掙扎著。
一旁的青椒卻是反應了過來,迅速上前,一把將張梨子從陳青山手裡奪了回來。
那柄劍終於無比堅定的點在道人的眉心。
“陳青山,你瘋了嗎?”
陳青山平靜地擦著唇角的血色。
“我瘋了,不,我沒有,我很清醒,甚至比你更清醒。”
被青椒提在手裡的張梨子終於回過神來,這個山月城少女嚎啕地哭了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麼陳青山會突然這樣子。
張梨子掙脫了青椒的手,在雪溪邊,連滾帶爬地跑到了陳青山面前,拉著他的袖子。
“師父,師父,你不要我了嗎?”
陳青山只是平靜的,絕情的,再次揪住了這個小道童的衣領,而後將她整個人,都按在了溪水之中。
“師父...嗚嚕嚕....”
青椒卻也是沒有想到張梨子居然還敢靠過去,低罵了一聲,一腳將陳青山踹進了溪水之中,而後將張梨子再次提了出來。
這個小道童終於沒有再掙扎,跪坐在溪邊,怔怔地留著眼淚,也怯怯地看著那個在溪中染開大片血色的道人。
“師.....”
她那句呢喃還未說出來,便青椒一聲怒喝打斷。
“你還叫他師父?”
張梨子惶恐地閉了嘴,而後轉過頭去,默默地抹著眼淚,又站了起來,向著山雪裡跑開去。
青椒跳入了溪中,一把揪起了那個道人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這就是你所謂的清醒?陳青山?兄友弟恭上慈下孝,便是你山河觀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