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蝶低下頭去。
又突然推開了雲胡不知,抱著那柄鐵劍,轉身向著劍宗裡而去。
“你做什麼?”
雲胡不知皺眉看著李蝶的背影。
李蝶抱著劍停在那裡,低聲說道:“先生說得對。南衣城的那些大人們都已經死完了,所以沒有人能夠在叫停她們。但我不應該在這裡想過三歲小孩子一樣哭哭啼啼。”
這個九歲的孩童抬起頭來,看著手裡的劍,拔了出來,依舊帶著一些淚痕的臉上卻是格外的認真。
“我是三歲的三倍,也應該堅強三倍。我是桃花劍宗的宗主。”
李蝶將劍又送了回去,轉身看著雲胡不知,認真地說道:“劍宗醜事,不可外傳,雲胡先生既然不進來,那麼便慢走。”
雲胡不知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李蝶似乎是認真的。
他伸出雙手,用力地攀住的劍宗大門,在吱呀吱呀的聲音裡,向著中間合攏而去。
雲胡不知並沒有勸阻。
因為他很清楚,這天下,想死的人是攔不住的。
一如卿相。
你綁住了他的身子,他也會像朵花一樣‘蓬’地炸開。
雲胡不知很是唏噓地想著,回頭看向了嶺南方向。
就像那十三朵人間之花在青山月明之地炸開一樣。
但。
但我不能說他們蠢。
雲胡不知平靜地站在劍宗門口,聽著那些桃花被斬碎的聲音。
人間的故事往往都是有門的。
少年撐著傘在八十萬黑甲兵臨城下的時候站在街頭張望著,在那之間,便是三月故事的門。
雲胡不知送著方知秋離開,前去嶺南的時候,站在懸薜院外的巷子裡停駐著,那便是山月故事的門。
而面前同樣是一扇門。
雲胡不知聽著桃花被斬碎的聲音,平靜地想著。
我在門外。
門外的人是沒有資格說門裡的人蠢的。
於是他回頭看了眼那扇門,轉身沿著一日比一日冷清的南衣河走遠而去。
只是走著走著,他便停了下來。
......
整個劍宗園林裡,都被劍意濃罩了。
若不是李蝶這些時日認真修行,已經有了一些進步,再加上一池之中的兩個人,並不想將那些劍意大肆地落向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