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下河洗過澡嗎?”
王小二愣了愣,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神河撐著傘轉過身去,在風雨裡離開了鎮子。
大概就是他其實早已經操過了神河的十八代祖宗。
從某種意義而言,冥河也確實是神河的祖宗。
這隻河妖,在很多年前,生於秋水——那是一條被稱作冥河尾巴的河流。
......
風雨大湖之上,三人很是驚詫地看著那個撐著傘,穿過冥河之雨而來的帝王。
誰能夠想到神河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只是與上一次的時候不同的是,少年與崖上女子的態度,顯然都已經發生了變化。
沒有那種凌厲的針鋒相對的氛圍,只是風雨裡對視的平靜。
“陛下。”
傘下少年很是恭敬地抱劍行了一禮。
桃花微微屈身,並未言語。
只有大湖之中的女子,神色複雜地看著那個米白傘下黑袍帝王。
草為螢當初的話語依舊縈留在耳邊。
秋溪兒沒有說話,只是長久地看著湖中緩緩而來的帝王。
神河停在了大湖之中,看了眼少年,也看了眼少年身旁的桃花,什麼都未說,只是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的秋溪兒,平靜的說道:“崖主可否借劍一用?”
秋溪兒目光深深地看向這個人間帝王,什麼也未曾說,只是高崖雲霧,在這一刻,盡皆散去。
若他能夠拿起,給他又何妨?
磨劍崖也該消失了。
草為螢的那些話語依舊很是清楚,帶著一種令人遺憾的歲月摧殘的宿命感,縈繞在秋溪兒的耳畔。
她數度握緊了劍,又數次鬆開來,最終還是化作了劍簪,重新落回腦後,盤起青絲如同鄰家高傲的小媳婦。
“陛下可以做崖主。”
執傘登崖而去之人的聲音無比平靜地傳來。
“可以稍晚一些。”
大湖之中只剩下了風雨聲還有那些高天垂落的驚雷。
某道閃電照亮了林邊的傘下少年那很是複雜的面容。
“我以為先生還會堅持一些什麼。”
這其實是有些遺憾的,早知道先生已經不想獨守高崖,有些東西,又何必這般委婉呢?
秋溪兒只是平靜的抬頭看著那個向上而去的穿著黑色帝袍,走在滂沱崖雨之中的男人。
“因為.....”
“這片人間,也只有陛下,能夠替你斬斷今日的生死了。”
少年聽到這裡便明白了。
湖中女子,其實一直都未曾將他的那句我去死便是了,放在心裡。
這個女子並未在意少年在想什麼,只是平靜的抬手,掐住劍訣,萬千劍意自雲霧之中而來,最後化作了一枚輕巧的青竹劍意,落在了少年手中。
“去關外吧,將那枝桃花帶回來。”
秋溪兒抬頭看了一眼高崖,而後低下頭來,向著人間南方,在再思湖中一步踏出,從此不在高崖之上。
“剩下的,我來幫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