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神術·司命。
王小花看著眼前的那一劍,卻是莫名的有些恍惚了起來。
謝朝雨去哪裡了呢?
她現在很想問一問那個道人。
什麼樣的生死,才是私慾?
明知道有些人做的事,是錯誤的,也應該坐而旁觀嗎?
小道童的目光落向了大湖之中的少年道人。
也許有些動搖了。
所以她的瞳眸之中的色彩,最後一些光彩都在緩緩散去,雙手亦是縮排了那極為寬大的道袍之中。
這樣並不明顯的變化,在幽冷的光線之下,自然是很難被察覺的。
只是原本掐著劍訣,心無旁騖的少年道人,卻是驀然抬起頭來,看向了那個崖道之上的小道童。
便在那一剎那,這個道人似乎自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種極為蒼涼磅礴的氣機,無處不在——但應該便是在世人頭頂之上。
李石神色複雜地看向了崖道之上的小道童。
天下無敵自然是天下無敵。
但冥河不是天下。
那樣一處承載世人生死的河流的意志與權柄,自然更不是。
“王小花。”
少年道人輕聲開口,也許讓小道童清醒了一些,但瞳眸之中的光亮轉瞬即逝,旋即又再度沉淪在漆黑之中。
李石神色複雜,手中的劍訣卻是鬆開了少許,那柄劍亦是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向著那處冥河之力的漩渦而去。
“不要這樣。”
這個方才還是天下無敵的道人,此刻的話語裡卻是有了一些哀求的意味。
小道童終於在道人的聲音裡回過神來,眸中黑色漸漸褪去,有幽冷的光芒再度出現在小道童的眼睛裡——那是人間的光,從崖壁之上落下的模樣。
李石無比認真的看著王小花。
“已有之事,後必再有,已行之事,後必再行。李石可以死,但不能開這樣的天下之先河。”
“生死落於私慾,人間便真正地崩壞了。”
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李石便與王小花說過,她不該來看這裡的事情。
王小花默默地站在那裡,並未說話,只是在那條崖道之上,那個穿著白衣的釣魚佬,再次走了回來,停在上層崖道,低頭看著湖中道人,更加誠懇的說道:“既然知道不能這樣,你又何必把人家逼上絕路。”
李石看著去而復返的謝春雪,想了想,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師伯他將我逼上了絕路呢?”
謝春雪只是冷笑,對於這樣的問題,她有些懶於回答。
“所以前輩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