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就是南德曲的病一直沒有好的原因,動氣傷身啊動氣傷身。
“找到了莊白衣之後呢?”
陳鶴看著南德曲問道。
南德曲認真的想了很久,而後輕聲說道:“看看他要做什麼,試著阻止他,如果不行,那就想辦法.....讓他殺了北臺。”
陳鶴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麼狠厲?”
“只是先這樣想,但是明天如何,當然都是未知的。”
陳鶴沉默了少許,輕聲說道:“那你去吧。”
“我需要幫助。”
“師兄啊,你不要開玩笑,我怎麼幫你?天衍車在風雪裡完全開不動,車軲轆都凍死了。”
南德曲轉頭看向了那輛天衍車,默然許久。
陳鶴說的當然是事實。
所以他咳嗽了兩聲,倒也沒有再說什麼,轉過身去,裹著那床大棉被,向著小院大門走去。
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了,風雪灌了進來,吹得四處一片迷濛。
那個劍修停在了那裡,又轉回頭來,看著陳鶴膝頭的那處油漬,猶豫了許久,而後輕聲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你真的會劍?”
陳鶴的眼睛瞪得極大。
“師兄怎麼憑空汙人清白?”
南德曲沉默少許,緩緩說道:“先前你說靜心的時候,伸手按向了膝頭,就像我一樣。”
人間小廚娘會這樣做。
劍修也會這樣做。
但凡有可能的事,自然都是值得懷疑的。
陳鶴低頭看著自己膝頭的油漬,想了想,說道:“我要是擤鼻涕往鞋子上擦,你是不是以為我是要撿石頭打狗?”
南德曲笑了起來,說道:“我當然不會這麼想,但是有時候狗會的,所以你看莊白衣當時和你坐在一起的時候,後背溼了大片。”
“有嗎?”
陳鶴撓了撓頭。
南德曲止住了笑意,眯著眼睛長久地看著這個年輕人,站在門口那些呼嘯的風雪聲裡,無比認真地說道:“有的,因為後來我便跟在師兄身後。”
陳鶴默然無語地站在那裡。
這樣的沉默讓那個站在門口的劍修眼眸越來越亮,轉頭看見了門邊一根像極了長劍的木棍,順手拿了起來,就向著陳鶴丟了過去。
陳鶴眯著眼睛,看著那樣一根像是劍一樣穿過風雪而來的棍子,伸出手去,輕聲說道:“你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只能說,我真的會.....”
話音戛然而止。
陳鶴抓了個空。
那根棍子準確無誤的砸在了陳鶴的面門上,有兩線殷紅的液體從鼻子裡流了出來。
這個年輕人慘叫了一聲,痛苦的捂著臉蹲了下來。
“我真的會謝,師兄你是不是有病,明知道我現在對時間的感知出了問題。還往我臉上丟東西?”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