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中笑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陳雲溪的回答,於是低頭看著桃樹,這才發現這株桃樹,不知道什麼時候缺了一片葉子。
這讓少年劍修異常惱火,站起身來便衝著遠處那個雕刻著假山的劍修叫著。
“師父你注意點,別讓你的那個很新奇的叫做劍意的東西亂跑,把我的桃樹都傷到了。”
斜橋握著劍停頓了少許,而後向著這邊看了過來,目光停在了那樣一個流雲劍修的身上。
只是當年騎馬倚斜橋的人,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很平靜地說了一聲。
“好。”
......
大道初生一千年的時候,人間並沒有境界這樣的說法。
青衣登崖的時候,李二都親自去過一次。
當然不是為了慶祝什麼。
只是去崖頂看了看這個劍修。
於是從那個時候起,李二這個名字便為世人所熟知了。
李二的二字很簡單。
就是人間第二的意思。
這是個修行界看高低,需要打一架的時代。
所以才會有當年白衣下崖,打哭天下劍修的事。
叢中笑當然不會和陳雲溪打一架。
畢竟這個劍修沒有被白衣打哭,便已經足夠說明一些東西了。
二人在那裡閒聊了許久,這個流雲劍宗的劍修喝光了那杯茶,便辭別而去。
叢中笑抱著劍站在那裡撓著腦袋,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本想回頭問問自家師父,卻才發現斜橋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見了。
叢中笑冷笑一聲。
好好好,都當謎語人是吧,我去南衣河玩去。
......
陳雲溪揹著劍安靜地站在南衣河上看著人間。
這樣一座古城,其實千年前後,並沒有太多的變化,遍地青山,大概也不會擴張到哪裡去。
大概便是千年之後,這裡會多出許多洗牌碼牌的聲音來而已。
斜橋來的時候,這樣一個流雲劍宗並不覺得詫異。
這個青衣四弟子,雖然從頭到尾都只是在那裡雕刻著假山,但是很多東西又如何看不出來呢?
斜橋沒有騎馬,也沒有倚斜橋,春衫少年是很多年前的事。
這個劍修只是揹著劍,看起來很是乾淨利落地站在橋頭料峭春風裡,看著這樣一個突然前來的流雲劍修。
陳雲溪很是溫潤地笑著。
“師兄怎麼也來了?”
斜橋安靜地看著這個劍修,雖然沒有握劍,沒有拔劍,只是總讓人覺得那樣一身袖口很短的衣袍之下,下一刻便會有萬千劍意刺破春風,落在人間之中。
斜橋當然不止是人間劍宗宗主。
從某種意義而言,其實他是人間劍意之道的師長。
青衣只教過兩個弟子,一個是大弟子一劍,一個是九弟子白衣。
於是一劍教青蓮,青蓮教斜橋,而斜橋教了往下的所有弟子,包括青竹,決離劍客,妖祖。
陳雲溪可以叫他師兄,也可以叫他師父,還可以叫他師祖。
但稱謂大概都是無所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