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不是腿的事情了。”
尤春山回頭看了一眼少年師叔,也想到了什麼,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很是震驚的神色。
......
柳青河看完了那些案卷,也打掃完了自己的梨花院落,而後負著手帶著淺淡的笑意,慢悠悠地走出了天獄。
槐都或許也確實嗅聞到了一些風聲的意味,畢竟近日來槐都各大司衙之間的走動極為頻繁,尤其是兵部尚書,人們經常能夠看見這個大人奔走在各處之間。
是以現而今的槐都雖然依舊一如往常的安寧繁盛,只是在那些市井的喧譁聲裡,總有著許多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有人或許依舊不明白,為什麼陛下都回到了槐都近一月有餘,才終於開始對於南方的戰事採取措施。
世人眾說紛紜,雖然大多數猜測都過於武斷片面,但是自然也有一些猜到了一些真相的。
“會不會是南方的那位神女出事了?”
天下人如何知天上事呢?
只是神女出世,神女北巡,神女崩隕,與那樣一個古楚神女有關的故事,總能夠引起世人的好奇心。
人們漸漸向著那處街角圍了過去,想聽聽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人大概也是見到自己的一句瞎猜的話,引來了這麼多人,心中有些得意,儘管其實啥也不知道,但還是很是神秘地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而後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
“你們不要出去胡傳,這是我一個南方的遠房堂弟前段時間過來告訴我的。”
眾人從善如流地點頭如搗蒜。
便是柳青河,都是神色古怪地走了過去,不動聲色地站在人群的邊緣角落,靠著牆打算聽一聽那個人知道些什麼‘內幕’。
“其實叢刃一直都沒有死。”
大約是秉持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想法,那人一開口就鎮住了柳青河。
“甚至連當初的叢中笑都沒有死,人間劍宗其實騙了所有人,他們會兼修佛門之道,精熟六神通,深諳芥子須彌,在劍宗園林之內,那樣一棵千年不敗的桃樹之上,構建了一處桃花往生佛國......”
那個人口若懸河地在那裡說著,大概說到興起了,有些興奮之意了,甚至在眾人給他讓出來的三尺牆角邊,手腳並用的繪聲繪色地講述著南方的故事,一下子抬手指著天上,說這裡便是那樣一處佛國,一下子便好像已經走在了那處桃花佛國枝椏之間。
“神女大人別來無恙?”
那人或許是將自己當成了那一個南方三劍,神色肅穆地站在牆邊負手而立,好一派孤傲劍修的作態。
而後又換成了一種清冷的神女的模樣,清冷裡又似乎帶著驚意。
“叢刃,你居然還沒死?”
‘叢刃’微微抬頭,看著眼前那一片大如天穹的桃花,如同一切盡在意料之中般,理所當然地說道:“叢某候於佛國久矣,神女不來,又豈敢輕易前往冥河?”
‘神女’神色詫異,繼而冷笑著說道:“人神相離兩千年,世人久不見鬼神,竟以高崖為美,簡直荒謬至極。”
‘叢刃’只是平靜道:“美與不美,見之方能知之,某卻有一劍,自天上來,還請神女觀之。”
“於是浩然之劍天上來,斬落佛國桃花,這一劍,卻是將神女手中之傘,斬為兩半,神女大驚......”
眾人正聽得起勁,突然便看見那個人好像看見了什麼很是驚訝的事情,訕訕的住了嘴。
“神女大驚之後呢?你快說啊!”
一眾人在那裡催著。
那人只是面露尷尬之意地向著人群角落裡那個格外突兀的黑袍身影躬身行了一禮。
“見過獄主大人。”
一眾人倒是不知道這個人是看見了站在那裡的柳青河,還以為他依舊在那裡唱大戲,一個個都是一頭霧水。
“怎麼是見過獄主大人?難道天獄獄主柳青河其實便是叢刃?”
那些路人們很是不解地問著。
只是那人只是面露苦澀地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