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成了一柄劍的名字。
倘若是往日,大概這樣一個道人並不會這樣大張旗鼓的出現在東海劍宗的疆域之內。
只是現在東海人間一片飄搖,那些劍修們尚且未曾自神河與叢刃的劍意之爭中緩過氣來,另一個蒙著眼睛的白衣劍修便將劍光不停地落向了這片人間。
何榭並不想與陳青山在這個時候翻臉。
畢竟這是在東海劍宗的核心之地,諸多劍宗林立於此,哪怕是張小魚,也只敢千里送劍,而不敢負劍親臨。
但是張小魚是孤家寡人,陳青山不是,山河觀據說已經與流雲劍宗達成了初步和解,那些道人隨時可能離開流雲劍宗前往東海。再招惹這樣一個道人,難免首尾難顧。
何榭默默地站在山巔,看了許久,秉持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乾脆轉過了頭去,沒有再去看那樣一個道人。
不管他去哪裡,只要不是來驚濤劍宗就行。
何榭在山巔劍坪之上坐了下來,如此誠懇地想著。
只是大概人間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
何榭在山巔坐了許久,或許是確實好奇那樣一個道人來東海是要做什麼,於是重新睜開了眼睛。
只是睜開眼的那一刻,這個東海劍修便愣在了那裡。
那個帶著道卷裝文雅書生的道人,正在緩緩地沿著驚濤劍宗的山道向上而來,甚至已經走到了半山腰,眯著眼睛饒有興趣地在那裡看著驚濤劍宗的弟子練劍修行。
何榭愣了許久,而後在那個道人終於抬起頭來,笑眯眯地豎掌與自己行著禮的時候,眸中閃過了一絲怒意。
老子今天打死你們這些山河觀的畜生!
這名五疊崖主境的劍修身後之劍驟然出鞘,拖曳著劍風而去,徑直斬向了那個站在劍坪邊眯著眼睛笑著的道人。
只是那樣聲勢浩大的一劍,驚風驚雨驚山驚濤,唯獨沒有驚倒那樣一個道人。
道人豎在身前行禮的手掌,在那一聲劍鳴響徹青山的時候,便已經化作了道訣。
在那些尚未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的年輕劍修驚詫的目光之中。
這個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的道人身周很是迅速地流轉著諸多道文,而後盡數沒入道人身體之中。
五疊崖主境的劍修全力一劍而來,滿山劍意飄搖不止,然而那個道人只是笑眯眯地立於劍坪一側,向前一指點出。
一劍之勢在剎那之間偃旗息鼓。
那柄劍被道人硬生生接了下來,握在了手中。
一眾驚濤劍宗的劍修弟子都是怔怔的看著那處劍坪道旁的那一幕。
人間不相通的,何止是悲歡呢?
天賦也是一樣的。
百年的故事,人與人之間,當然不盡相同,甚至天差地別的。
滿頭白髮的何榭,傾盡全力一劍,卻被那個不到三十的年輕道人這般輕易地接了下來,自然惹盡唏噓。
至此終於有人透過那身黑袍與極為顯著的山河道韻,看出了這樣一個年輕道人的身份。
“陳青山!”
陳青山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柄劍,很是惆悵地想著。
難道我不出手,你們便認不出我來嗎?
這或許讓這個自詡小聖人的道人有些沮喪,只是很快他便重新抬起頭來,微微笑著看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是一個劍坪之上的成道劍修發出來的聲音。
“是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