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劍修在彈劍之音中,滿身血色自遍體劍痕裡溢流而出。
而那個飲酒的少年卻是越走越遠,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
尤春山安靜的坐在竹舍門口,暮色已經將盡了,然而江山雪還沒有給他送飯來吃。
這個來自東海的年輕人又不敢亂走,生怕一不小心走到什麼不該去的地方,被人打一頓。
於是岔著腿坐在那裡,肚子餓得呱呱叫,就像誰在他衣服裡藏了一隻大蛤蟆一樣。
程露也沒有來。
也不知道他們做什麼去了。
尤春山很是惆悵的在那裡坐著,最後實在餓得受不了了,抱著木劍站了起來,打算去一旁的山林裡看看,說不定運氣好,能夠逮到一隻兔子啃一啃。
尤春山舔了舔嘴唇,好像已經嗅到了那種烤兔子的香氣了一般,只是這個年輕人還沒來得及進林子,便看見小道上有個少女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過來。
正是上午的時候見過的餘朝雲。
本來打算去逮兔子的尤春山愣在了那裡,看著那個道修少女,有些奇怪的撓著頭。
“怎麼來的是你,你江師叔呢?”
餘朝雲停在了那裡,將手裡的食盒遞了過來,輕聲說道:“觀裡發生了一些事情,江師叔今日可能不會過來了,他讓我去鎮上給你弄了些吃的過來。”
尤春山看了餘朝雲許久,而後接過了那個食盒,有些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好吧。”
尤春山提著食盒走回了竹舍前,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回頭看著那個依舊站在那裡的少女。
“你要不要吃點,觀裡的事情嚴不嚴重?”
餘朝雲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
只是對於觀裡發生了什麼事,她卻沒有告訴尤春山,只是默默的看了他許久,而後轉身離開了這一處竹舍。
尤春山也沒有在意,在那裡吃著飯菜。
肚子裡的蛤蟆總算是跑了。
尤春山吃完了東西,又有些無聊的在那裡坐著。
畢竟他確實沒有事能做,泡茶也不會,修行也不會,大概只能在那裡百無聊賴的亂舞著木劍。
也不知道江山雪有沒有把自己的事情和那個觀主說一說。
尤春山低頭看著手裡的木劍,有些惆悵的想著。
看了一陣,尤春山想起了方才餘朝雲說的那些東西,又看了眼天色,想著江山雪大概確實不會再來了,於是打算關了門睡覺去。
只是這個年輕人才始站起來的時候,便很是驚詫的看向了南面的山林。
他似乎隱約聽見了一些劍鳴之聲,又好像是琴聲,不知道從哪裡來的。
尤春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木劍,可惜自己的劍從來不會叫,哪怕摔到了地上,也只會發出一些很是沉悶的聲音。
這個來自東海的年輕人在那裡聽了一陣,又有些好奇的向著坪中走去,站在了那些觀中小道上,向著遠處張望著。
可惜暮色深沉,就像是一個被切開了的流心的皮蛋一樣,四處都是昏暗的,出了風吹山林有些微微的晃動,什麼也看不見。
難道是陛下在彈琴?
尤春山很是好奇的想著。
畢竟北方道門眾多,劍修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