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三笑嘻嘻的說道:“反正我又不可能到,難道還不能嘲笑一下你嗎?”
樂朝天抬手就要敲腦袋,可惜小少年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便猜到了自己會面對什麼,直接便是向後一縮,把正在啃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摘來的果子的松果推到了身前。
後者有些茫然的看著二人。
這個不知名的果子確實好吃,松果倒是沒有注意到二人在說些什麼。
樂朝天無奈的收回手來,站在山巔邊緣,靜靜的看著那些雲霧裡並不平靜的人間。
南方戰事終究還是在人間兵甲到達之後,被那座山中之城極為頑強的攔了下來。
只是有些東西是攔得住的,有些是攔不住的。
陸小三不知道樂朝天在看什麼,於是又跑了回來,好奇的在那裡張望著。
“話說師叔你怎麼知道陳雲溪前輩是十五疊的?”
樂朝天平靜的說道:“以前我便在這裡看過。”
“我還以為你去見過他呢。”
樂朝天默默的站在那裡,過了許久才嘆息了一聲,說道:“我不敢。那樣一個自青衣時代走過來的劍修,與這片人間過於疏離冷淡,聽說當年世人飲苦酒如甘醴,誰也不知道那樣一個劍修究竟抱持著怎樣的一種態度。”
陸小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看著樂朝天說道:“那你現在怎麼又敢來看了?”
樂朝天微微一笑。
“因為陳雲溪不在流雲劍宗。”
陸小三有些驚訝的說道:“那他去哪裡了?”
“他去哪裡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樂朝天的話還沒有說完,那片雲霧青山之中便有數道劍光穿雲而來,劍意浩蕩,自非尋常劍修。
樂朝天卻也只是立於一山劍風之中,抬手無數道文落向人間,那些劍意劍光,被盡數剝離而去,只剩下了數柄光禿禿的劍射向了這片青山。
樂朝天很是平靜的抬手握住了那些顫鳴不止的劍,而後淡淡的說道:“陳雲溪不在流雲劍宗,那麼便沒人能夠攔得住我們進去看一看。”
哪怕是那些劍閣劍修,同樣不行。
陸小三眼睛一亮。
身為一個嶺南劍修,對於流雲劍宗這樣一個同樣古老的劍修之地,陸小三自然不可能不好奇。
只是看著樂朝天手中的那些劍,小少年又有些擔憂地說道:“但是這樣會不會太高調了?”
樂朝天輕聲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因為這一次來這裡,本身就是為了問劍而來。”
道人自然不可能去問劍。
劍修之間的事,大概才叫問劍。
陸小三便看著樂朝天將那些自流雲劍宗而來的劍盡數拋向雲霧之中,而後從袖中抖出一柄已經許多沒有見過的劍來。
蝶戀花。
這是當初在嶺南,南島教樂朝天學劍的時候,親自點燃了自己的劍,讓樂朝天刻下的名字。
陸小三都差點忘記了,自家這個師叔,雖然怎麼看都是一個道人,但卻也是實打實的在嶺南學了半年劍的人。
只是小少年很是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