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山林之中,卻是還有著不少劍修的屍體,甚至還有道人。
無一例外的喉間有著一個血孔,凌亂的橫在山林之中。
程露的劍大約確實很快。
尤春山抱著木劍很是心驚的跑了回去。
江山雪倒也不好奇尤春山究竟看見了什麼,只是瞥了一眼跌跌撞撞跑回來的尤春山,輕聲說道:“先把他帶走吧。”
尤春山平復了一下心緒,看著那個林邊的劍修,問道:“帶到哪裡去?”
江山雪看著尤春山說道:“看你能夠走多遠了。總之要先離開這裡。”
尤春山驀然無語,看著道人說道:“所以還是我來背?”
江山雪誠懇的說道:“不然我來背?”
尤春山看著道人依舊有些蒼白的臉色。
雖然道人方才那一下給自己撞得一身生痛,只是尤春山卻也看得出來這個道人依舊是虛弱的,大概真的只是骨頭硬而已。
尤春山嘆息了一聲,把木劍重新掛在了脖子上,而後把那個昏迷的劍修背了起來。
江山雪重新撿了一根棍子,在尤春山身後跟著,一路向北而去。
尤春山看著一旁的道人,卻也是想起了方才江山雪站在暮色裡的畫面。
“你還能用道術?”
江山雪沉默少許,而後輕聲說道:“虛張聲勢而已。”
尤春山挑了挑眉,轉過頭去,揹著程露看著路走著。
“我不信。”
江山雪笑了笑說道:“你想想,畢竟這是青天道的地盤,假如你是一個南方來的劍修,你是怕看見一個很是虛弱的站在那裡的道人,還是怕一個冷然而立,隨時可能掐訣施展道術的道人?”
尤春山想了想,發現好像也確實是這樣一個道理。
只是依舊覺得有些古怪。
畢竟江山雪當時的動作確實很唬人,至少尤春山是真的相信,假如當時那一劍是衝著二人來的,這個道人極有可能突然一身道韻擴散,強勢的以身撼劍。
程露的突然出現,大約確實打亂了二人的軌跡。
江山雪也沒有再說要回東海,只是安靜的拄著棍子,跟在尤春山身後。
這讓一直回頭看的尤春山倒也放下了心來。
二人一路穿過了平川,因為尤春山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原因,或許其實也沒有走多遠。
只是因為擔心太近了,這個倒黴蛋還是硬扛著程露在夜色裡又趕了很長時間的路。
直到確實四處一片漆黑了,尤春山才在前方的一處平林裡停了下來。
有了鐵劍之後,生火倒是方便一些,尤春山直接拿著那柄決離,在那裡咣咣鑿著石頭,生起了火之後,這個年輕人這才看見自己身上卻也是被沾上了許多血色來。
尤春山於是又跑去溪邊洗了洗,而後這才發現江山雪也跟了過來,拄著那根棍子,在溪邊張望著。
尤春山有些古怪的看著他。
“你過來做什麼?”
江山雪看著打著赤膊在那裡洗血跡的尤春山,很是惆悵的說道:“看看有沒有魚啊,不然來看你洗澡嗎?”
尤春山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