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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蘆安靜的坐在劍宗門口。
就好像依舊是以前那個守門人一樣。
然後會有一些人過來,與他說著各種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胡蘆卻是突然想起了當初那個傘下少年問過的那個讓劍宗弟子們都是一臉茫然的問題。
那時師兄弟們都在這裡,大家都在看著自己的腳指頭思考著那個很是怪奇的問題。
胡蘆下意識的笑了笑,而後看見身下那塊石板的時候,又想到了當初便是在這裡,自己差點被鼠鼠給一劍劈了。
儘管鼠鼠最後並沒有劈下來,只是人妖兩族之間,還是落到了一個很是緊張的處境之中。
這是當初叫停鼠鼠之人所帶來的。
於是坐在劍宗門口的少年臉上的笑意又消失了。
倘若有人路過,大概便會看見這個頭髮在前段時間修理了一下的少年,或是悲傷或許喜悅的坐在那裡。
他在想著很多東西。
那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人該想起很多東西的時候,自然會想起的。
胡蘆想到的不止是人間的事。
也有夢裡的事。
譬如與夢裡的魚說著各種各樣的經歷。
長著蒼天古樹的東海,有著名叫李缺四十九的道童的函谷觀,風雪裡的佛國,還有那片神秘的無盡深洋。
又或者成親了的陳懷風,牽著一身紅霞的新娘從冬雪裡跨過了這扇大門。
那些東西都是如此的真切,彷彿伸手便可以觸及一般。
也好像無比朦朧。
一如某個小妖少女眸中恆久的那種疏離且遙遠的霧氣一般。
所以胡蘆到底是做了一個夢醒來了,還是才始在夢中沉睡過去?
胡蘆在那裡歪著頭想著的時候,江河海便從劍宗裡走了過來,在胡蘆身旁坐了下來。
不知不覺裡,人間天色倒是有些晚意了。
一披霞光照落著安靜的古城。
這是很多年沒有過的模樣了。
“師兄那個布娃娃是從哪裡撿的?”
胡蘆卻是突然回頭看著一旁的江河海問道。
江河海此時倒是沉默了少許,而後輕聲說道:“墓山附近。”
是的,確實是墓山附近撿的。
只是為什麼這個劍宗弟子晃悠著便去了墓山呢?
胡蘆長久的看著這個師兄,江河海過了很久,才輕聲說道:“我在山下坐了一會。”
胡蘆哦了一聲,而後轉回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