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神河做錯了。
於是槐安徹底的亂了。
有些故事真真假假。
真假自然都是存在的。
哪怕卜運算元都未曾看明白,為何叢刃便這樣死了。
但是在那師兄弟二人之間。
那一個由青懸薜臂骨帶來的故事,依舊無比的真切誠懇。
在長久的跪伏之後,那個青山之上的劍修在一些被四月的風吹起的微塵之中站了起來,最後看了一眼這片人間,而後轉身向著山下人間而去。
......
青山清溪畔。
青裳少年安靜的坐在那裡託著腮喝著酒,大概也是走了很遠了,有些累了,也在脫了鞋襪洗著腳。
少年也許在等待什麼東西,所以時不時的便要向著清溪上游張望一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青裳少年喝下去的酒都足以灌醉不知道多少個南島這樣的少年了,他才站了起來,提著褲腿向著清溪中央蹚水而去。
溪底的石頭爬滿了綠色的水藻之類的東西,很是光滑,就像踩著一些魚一樣。
於是在清溪上方,有著一群脊背青青的魚正在緩緩向著這裡而來。
草為螢將酒葫蘆掛在了腰間,而後彎下腰去,等到那群魚游過來的時候,這個少年伸手探入了溪水之中。
於是魚群驚散而去。
有一柄佈滿了裂紋的劍在溪底露了出來。
那些裂紋就像水波的紋路一般。
草為螢握住那柄劍,在水中來來回回的蕩了許久,而後才從溪中拿了出來。
這樣一柄佈滿裂紋的看起來無比尋常的劍,落在了一個看起來亦是尋常的毫無劍意的少年手中,卻是在瞬間溢流著無數流水一般的劍意。
“南衣啊南衣。”
少年握著方寸,卻在感嘆著他的那位師祖。
“你可真該死啊。”
南衣當然已經死了,屍骨在大漠裡,也許被風沙磨得什麼也找不到了。
只是他所留給世人的故事,依舊在繼續著。
上天破冥,其意未休。
青裳少年嘆息了許久,而後將那柄劍掛在了腰間。
草為螢當然有很多劍,劍湖裡的劍,足以讓一個尋常的劍宗,成為劍道魁首的存在。
但那些劍都不是他的。
他也記不得自己的劍去哪裡了。
所以只好暫時找一柄劍用一用。
於是少年帶劍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