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老道人睜著獨眼輕聲笑了起來。
“這便是你與陳懷風的故事。”
江山雪點了點頭,聽著陳懷風這個名字,又輕聲說道:“陳師兄這麼久還沒有回來,想必是因為那個山河觀弟子的事吧。”
老道人不置可否,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
“這是與青天道無關的事。”
江山雪點了點頭。
“不過陳懷風終究是青天道的人。”
老道人說到這裡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讓開了那條山林小道。
“觀主正在等你。”
“那弟子先去了。”
江山雪再行了一禮,而後沿著那條小道走去。
......
三月春湖如鏡,滿山青翠都倒入了那片春水之中,又被那一條穿過大湖而去的木橋截斷在其中,有悠然琴音在近暮山中迴響著。
江山雪走下小道的時候,便停在了那裡,神色有些驚意。
三月春風靜湖自然不驚人。
驚人的是湖前坐了一個素白道衣的女子,正在那裡側首撫琴。
縱使是江山雪,這也是第一次見到白玉謠的模樣。
一時間有些出神地看著那個模樣很是溫婉地女子。
一直到琴音止息,江山雪才回過神來,向前走去,停在了那條大湖木橋之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江山雪,見過觀主。”
白玉謠抬起頭來,隔著大湖遠遠地看著這個年輕道人,二人身上的道袍都是相近的。
倘若未曾有張望命運之事。
江山雪是第一次見到白玉謠,那白玉謠自然也是第一次見到江山雪。
所以白玉謠坐在湖畔那張大琴前,倒是打量了這個走舊青天道之路的年輕道人許久,而後微微笑了笑。
“你過來吧。”
江山雪沿著那條湖上小道,一路而去,直到停在了湖畔,行了一禮,而後垂首立於一側。
人間春風緩緩吹拂而來,那個素白衣裳的女子卻是有些咳嗽。
立於一旁的年輕道人聽著那種很是溫軟的咳嗽聲,猶豫了少許,而後輕聲說道:“觀主今日怎麼出來了?”
白玉謠輕咳了兩聲,而後從琴尾上拿起了一碗已經沒有了熱氣的湯藥,飲了一口,拭了拭唇角,這才輕聲笑著說道:“終日坐在竹舍裡,哪怕開著窗戶,也是很難見到人間春光的。”
這個女子說著,抬頭看向春風山湖。
“所以有時候,自然會出來坐坐,只是山深人不知而已。”
江山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白玉謠將那碗湯藥放在了一旁,而後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年輕道人。
“你去了一趟關外。”
江山雪並不覺得意外,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弟子前來山謠居,便是想與觀主說此事,看來觀主應該已經知曉了那些事情。”
白玉謠笑了笑,搖頭說道:“我怎麼會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