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劍穿破了無數浩然的劍意,已經距離這個白衣劍修越來越近。
彷彿有著某一聲嘆息出現在了山河之中。
這個白衣劍修收回了手,靜靜地看著那一劍。
“我很喜歡你的這種憤怒,南島。”
張小魚輕聲說道。
遠方的陸小二怔怔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張小魚這是在做什麼。
他一直都看不懂許多的東西。
現在也是一樣。
就像曾經某個白衣劍修無數次沉溺在河中被世人忽略的呼救之聲一般。
世人心思與悲喜是不能相通的。
沒人知道那個白衣劍修為什麼便這樣安安靜靜地站在了那裡。
劍修是講劍上的道理的。
張小魚並不在那樣一個遠方的小少年在想著什麼,只是自顧自的說服著自己。
但我的劍並不在這裡。
所以我是可以被打動的被感染的被折服的。
所以。
“請。”
那一劍來到了身前。
只是什麼叫做命運呢?
你打了傘,天上卻下了刀子。
陸小二以為南島中劍了,卻沒有看見風雪。
所以當張小魚說完了那個請字之後,卻驀然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那個空空如也的劍鞘。
是的。
劍不在鞘裡。
有些故事的結局,在去年某個漫長的南方風雪的故事裡,其實便已經決定了。
劍不在鞘裡。
便意味著某一條依舊未可知的因果線是成立的。
張小魚的神色瞬間蒼白了下來。
那一雙只是有些溼潤的眼帶之下,驀然有著許多血色湧現。
那種已經做好了一切迎接死亡迎接救贖迎接上岸的準備的心神,在驀然的沉重打擊之下,讓這個白衣劍修神海之中的元氣無比狂亂地湧動著,衝擊著他的腦海,衝擊著他的身軀。
於是無論是心口,還是眼睛。
那些原本乾乾淨淨的白色之上,有著許多新鮮的殷紅的血液流了出來。
那一劍來到了身前。
卻沒有落下來。
少年一身青火焚盡了,熄滅了下去。
便在三尺之外,少年的手沒有能夠再握住那柄劍,頹然而虛弱地跌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