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在奇襲槐都失敗之後,狼狽逃往了北方大漠,從此在人間便沒有了訊息。
一度有人以為他們已經被那些大漠風沙淹沒了。
......
在江山雪說了自己是來看李石之後,江茱萸只是長久地看著自己這個兄弟的背影。
看著他那身舊青天道的道袍。
那是身更為青白的衣裳。
至於是否真的比當今的青天道清白,這已經是人間無法追溯的事情了。
當今青天道是白風雨故事的後延。
只是當年那樣一個道門大修,又是如何入得十二樓?
許多的故事在分崩離析的道門魁首的故事之中,已經被埋沒下去,成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下酒菜。
“如果你見到他,你會說什麼?”
江茱萸看著江山雪的背影說道。
江山雪平靜地說道:“我會問他是不是。”
江茱萸輕聲笑了笑,轉身看著座並不大的道觀,輕聲說道:“但在你問他之前,他只會問你是不是。”
江山雪沉默了很久,而後緩緩說道:“兄長既然這樣說,那我大概便不用問了,看來人間諸多故事,就是李師兄的手筆。”
這是一句很難理解的話。
那些邏輯便藏在了兩個是不是之中。
當今人間的故事的誘因,來自於當年那個青天道老觀主白風雨所做之事。
江山雪是不是像久遠的青天道一樣清白,也許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但是倘若李石不是,他就不會問。
倘若他問了,自然便是的。
這些從青天道的故事裡走出來的道人們,自然比誰都會憎恨厭惡白風雨這樣一個人。
以至於最後不惜走上與他當年一樣的道路。
也許屠龍者終成惡龍。
江茱萸不置可否。
江山雪靜靜地看了許久,而後轉回身來,看著自家兄長的背影。
“所以兄長你呢?”
江茱萸淡淡地說道:“全天下都知道,我與北臺與白荷與三十萬青甲,是反賊,像我們這樣的人,是與不是並不重要。難道我們不是,槐安就會眉開眼笑地把我們迎回來嗎?”
當然不會。
三十萬青甲襲擊槐都之後,便註定了這是一件可挽回的事情。
江山雪緩緩說道:“北臺不知道槐都是什麼樣子的,難道你們也不知道?”
江茱萸平靜地說道:“我們自然知道,正是因為我們知道,我們才會慫恿北大少爺去做這樣一件事。如果他還有迴旋的餘地,那麼我們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江山雪沉默了很久,看著那些風裡墜落下去的梅花,看著遠溪而去的梅花。
“你們是指什麼?”
江茱萸轉回頭來微微一笑。
“你不是正在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