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劍意。
作為當年東海劍宗的弟子,她自然清楚那是來自哪裡的劍意。
“你是磨劍崖的人?”
秦桑一身劍意盪開那柄襲來的桃花劍,神色驚駭地看向那個傘下的少年,還有那些殘留在風中的磨劍崖劍意。
南島並沒有回答。
只是向著那片山林之中掠去。
然而秦桑的身影很快便再次出現在了少年身前,浩蕩天地元氣在林中湧動,將南島自林間鎮落下來。
一個道海六疊浪的劍修一身之意,自然是極為恐怖的。
南島落在了一棵樹下,不住地咳著血。
看著那個停在了自己身前的女子,緩緩說道:“我是嶺南的人。”
秦桑靜靜地看著像是不要命了一般,也要前去那片山林之中的少年,好像明白了什麼,將手裡的那柄桃花劍丟在了少年身旁。
“原來你是因為這樣,才會前來白鹿。”
南島抬手握住桃花劍柄,支撐著站了起來,輕聲說道:“不然呢?”
秦桑並沒有在意少年的回答,只是看著他問道:“所以你與磨劍崖是什麼關係,這柄傘又是什麼意思?”
“我與磨劍崖並沒有什麼關係。”南島很是平淡。
“至於傘,就是遮雨擋雪的意思。”
南島低頭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傘骨,上面已經有了不少血色。
“如果你想更清楚一些......”
南島驀然鬆開了手。
秦桑在那一刻,驟然變了神色,抬頭驚望著春日天穹。
人間風裡的意味驟然變得無比凌厲。
只是很快南島又重新握緊了手中的傘。
一切風聲轉瞬即逝。
秦桑眸中不盡寒意。
至此,她才真正的開始相信程露所說的話。
南島很是狼狽地倚著樹幹站在那裡,很是誠懇地看著面前的那個女子。
“所以,麻煩你告訴我,妖族究竟要去哪裡。”
是山月還是雲絕鎮。
自然便代表了不一樣的故事走向。
秦桑長久地看著這個傘下少年。
那種真切的寒意,縱使他已經重新握緊了那柄傘,依舊長久地縈留在心底。
南島靜靜地看了面前的女子許久,而後彷彿明白了什麼一般。
輕聲說道:“看來你確實不敢再動手。”
那說明了什麼呢?
說明了她確實在怕了。
南島緩緩轉頭看向那片山林深處。
“所以你們妖族,依舊還在白鹿......至少,在我的十里風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