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來自於大道之修的傷勢,總歸還是會有一些難以痊癒的地方。
譬如西門的神海之中,依舊有著一些山河虛影沒有能夠祛除。
西門咳嗽了許久,卻也是輕嘆著。
山河觀山河觀。
他不是蠢人。
自然能夠看得出。
當今人間的亂局,很大程度上,來自那樣一個本該清靜卻無比混亂的地方。
或許往前推數十年。
這個故事。
也許要從青天道白風雨開始講起。
西門嗅著風中好像愈發濃郁的妖力,負刀跳了下來。
下面的山月城天獄吏周山正在那裡等著。
“山月城天獄與嶺南還需要多久才能進入白鹿境內?”
西門平靜地問道。
周山沉聲說道:“至少還需要三日。”
白鹿境內已成妖土,自然四處都是南方匯聚而來的妖族。
白鹿儼然已經成為妖族心中的避難之地。
儘管人間之難,便是妖族。
西門沉默了少許,看向遠方那些正在零零散散地向著這處青山隘口小鎮而來的劍光與道風,而後輕聲說道:“也便是意味著我們還需要守三日。”
妖族之勢,就像一條失控的大河。
白鹿已經被淹沒,而且正在向著人間而去。
南衣城便在這些河水的下游。
於是小鎮便成了一處臨時堆積的堤岸。
週三只是沉默著,並未說話。
西門也許想到了某個解決的辦法,看向了某兩個少年上午離開的方向。
那個傘下的少年自然具有某些硬撼洪流的力量。
南衣城的風雪,西門自然見過。
只是兩族之間,還沒有真的決裂到這般地步。
倘若真的那般做了。
十里妖族灰飛煙滅。
兩族之間便真的沒有退路了。
所以那隻能是最後的解決辦法——倘若在這期間,黃粱異動。
為了南衣城這座槐安南大門的穩固。
西門也許不得不這麼做。
他不是當初那個帶刀巡遊人間的天獄吏。
而是南衣城天獄的實際掌控者了。
要想要看的東西自然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