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去年三月的時候,張小魚和南島說自己就是斜橋境。
但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
一個小道七境,劍意斜橋境的劍修,便能夠名列年輕一代三劍之一。
顯然是不合理的事。
所以後來張小魚讓他合理化了。
與一池劍意之中淬鍊,直入青蓮,而後又被公子無悲逼得被迫提前結束了自己的修行。
喚來漫天紅中,照他一懷遼闊。
一日入大道崖主之境。
南島想到了這裡的時候,又想起了張小魚。
所以自己這個師兄怎麼樣了呢?
南島自然不知道。
張小魚在人間,已經是過街老鼠了。
只不過這隻老鼠格外大,人人都喊打,但大概沒有幾個打得贏的。
就像陳青山一樣。
南島尚且在那裡胡思亂想的時候,那抹白衣終於出現在了山崖邊緣。
南島回過神來,執傘而起,與竹臺邊恭敬地行了一禮。
這是被困在這裡第三日的時候,南島開始進行的一個禮節。
然而今日的謝春雪卻是沒有笑眯眯地看著崖下的南島,而後說上一句——我要拋竿了哦少年。
只是立於崖邊,平靜而散漫地看著崖下。
南島尚且不明白這種眼神是什麼意思。
滿潭劍意乍起。
謝春雪腰間的陽春劍化作一道燦然白光,于山崖之上落向潭中。
面對這樣的異變,南島雖然覺得有些詫異,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
前輩要做什麼,自然是看前輩心情的事。
心情好,可以與你打著招呼吃著魚。
心情不好,一劍當頭劈來,也是無可厚非之事。
小少年的溪午劍,南島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借用過了,此時依舊放任鸚鵡洲自流。而後拔出了桃花劍,在鸚鵡洲劍光出現在清潭之下的那一刻,便執傘向上迎去。
南島其實一直都覺得謝春雪說錯了一些東西。
這不是在釣魚。
而是在釣水母。
畢竟倘若是陸小二落在這些劍意之中,才是真正的像一條魚一樣。
永遠都撐著這柄黑傘的南島,自然是一隻水母。
只是究竟是魚還是水母,自然是不重要的事。
重要的是,在這新的一日之中,面對劍意格外凌厲的謝春雪,南島要如何支撐下去。
或者陸小二屁股上帶著條魚狼狽的回來,或者一日暮色將盡,一切偃旗息鼓。
青黑色的桃花劍顯然已經比以往要堅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