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要到道海九疊浪,需要多久。”
這樣的問題一出,南島自然也明白了什麼意思。
抬頭震撼地看著那處並不高的山崖。
你管這叫釣魚佬?
一夜無話。
......
第二日清晨的時候,雨還沒有停,陸小二醒了過來,走出小竹屋,便看見南島依舊在那裡安坐著。
人間細雨清潭很是安寧,那種細細密密的打落潭水之中的聲音與懸流墜落的聲音,都是令人心靜的。
陸小二此時倒也沒有了多少擔心的情緒。
是好是壞,總要試過才知道。
更何況,哪怕輸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陸小二站在門口抱著劍,很是認真地想著。
昨晚的震驚之後,陸小二便反應了過來,是的道海九疊浪固然是極高的境界,只是哪怕不能離開,又何嘗不是擁有了一個這樣離譜的師父?
還不用做牛做馬,只是幫忙釣釣魚打打窩,然後修行練劍,還會有人指導。
陸小二止住了自己的念頭。
果然是善惡一念之間。
雖然說窮則變,變則通。
但是也不要太離譜。
陸小二很是鄭重地告誡著自己。
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
陸小二撐著傘,又四處張望著,好像並沒有發現哪裡有用來釣魚的東西,正打算自己去外面的竹林裡砍一根竹竿回來,便聽見了謝春雪的聲音從崖上傳來。
“哈啊.....你們起得這麼早嗎?”
白衣玉劍的女子站在崖邊帶著斗笠伸著懶腰打著哈欠。
陸小二的心態已經放平下來,又端起了劍修的架子,抱著劍站在潭邊點了點頭。
謝春雪看見小少年這般模樣,倒是笑了笑,而後轉身消失在崖邊,沒有多久,便拿著那根釣竿出現在了那裡,而後很是小心地以劍意託浮著釣竿,送到了崖下百尺的少年手中。
“你就用這根吧,小心一點,別弄壞了,不然我可要錘死你。”
謝春雪站在崖上,裝模作樣地揮了揮拳頭。
也無怪乎二人會覺得這只是一個釣魚佬。
因為那個佩著陽春白雪劍的女子,確實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格外年輕活潑的人間女子。
大概心態年輕,才是真的年輕。
就像樂朝天一樣。
陸小二握著釣竿,上面的鉤自然是正常的,並不是一根針啊那些奇奇怪怪地東西。
小少年檢查了一陣,又回頭看著自家師叔。
南島也已經睜開了眼睛,撐著傘向著竹臺走去,陸小二的劍也留了下來,所以他現在手中有著三柄劍,在竹臺上坐下,南島向著陸小二點了點頭。
小少年這才扛著竹竿,沿著來時的那條路,穿過竹林去。
謝春雪一直站在崖上,安靜地看著小少年遠去,一直到那些竹葉窸窣的聲音蓋過了那種遠去的腳步聲。
這個白衣女子才轉回頭來,笑眯眯地看著竹臺上的傘下少年。
“好久不見了,桃花。”
南島驀然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