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島自然知道掌櫃的這句話什麼意思,輕聲說道:“打輸打贏,都是我來吃,我和她又不熟,沒有理由請她吃火鍋。”
掌櫃更迦納悶了。
既然不熟,為什麼要打一架?
不過修行界的事,他自然也不會多嘴去問。
一面在那裡記著南島要的那些東西——與先前差不多,雖然下水雜碎也許火鍋的精髓,但是南島確實不愛吃。
南島點完了之後,而後付了錢,拿了一壺酒,便向著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想起了什麼,看著掌櫃的說道:“你到時候要是見到了那個前日和我一起來的小少年,就把他帶進樓裡,告訴他不用等我,可以自己先吃。”
掌櫃的想了想問道:“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南島輕聲笑道:“沒有,只是他也許累著了。”
“好吧。”
掌櫃的在那裡點著頭,看著少年走了出去,大概又有些好奇,於是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跑到了門口張望著。
那個傘下的少年走得並不快,一面走,一面四處看著,有時還會看看鎮外的青山夾著的天空,天色是陰沉的,於是便有些失望地低下頭來,走了沒多遠,少年便開始喝酒。
酒喝得很快。
每次都是一大口,一般只有求醉的人才會這樣喝。
但是掌櫃的沒有從少年先前的神色裡看出什麼要求醉的意思。
所以看著這一幕倒是很是疑惑。
不過最終還是將它歸結於緩解內心緊張的情緒。
畢竟少年是嶺南劍修,而鎮尾的那個老頭子據說是人間劍宗的老劍修,雖然她孫女沒能去山那邊的那座城裡劍宗,但是終究學的劍,與嶺南是不一樣的。
風聲大概昨晚便吹開了。
是以草動的時候,人們都探出了頭來。
在街頭三三兩兩地停留著,看著那個昨日被嘲諷了一頓,今日便憤怒的離開了客棧的少年——至少人們確實是這樣想的。
南島確實有些憤怒。
想想就是氣人的事。
可惜南島很少罵髒話,不然此時看見那些鎮上的人們眼神裡那種古怪的意味。
怎麼也得像卿相那樣來一句——看你媽個頭。
南島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復下來。
畢竟握劍的人,心與手都需要穩。
南島的手自然是穩的。
在靜思湖穿了不知多少玉蘭花,在峽谷也穿了無數楓葉。
南島停在了那個小院子前。
院子裡正有些稀奇古怪的聲音。
大概大清早的,正在吊嗓子。
南島站在院門前,抬手敲門。
裡面的聲音停了下來。
過了一陣,又開始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變成了唱腔。
南島縮回了手,安靜地站在院門口,慢慢地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