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島的這個回答,周山倒是沉思了少許,而後緩緩說道:“師兄昨日應當見過我那同僚?”
南島點了點頭。
“那師兄可曾見到有什麼怪異之事?”
南島平靜地說道:“半夜不睡覺,在雨中閒逛,算不算?”
周山沉聲說道:“是誰?”
“你那同僚。”
“......”
周山沉默了少許,問了另一個問題。
“師兄因何來此?”
“路過而已。”
“路過為何停留?”
“因為有人攔路。”
“誰?”
“你們問的另一個人。”
周山向著鎮尾那處院子看去,沉默了下來。
過了少許,站起身來,抱劍一禮說道:“打擾了,告辭。”
南島點了點頭。
這個名叫周山的天獄吏下去之後,又在客棧裡停留了一陣,大約是在確認南島所說的那些東西。
過了許久才離去。
陸小二過了沒多久,探出頭來,看著獨自在外面喝著酒的南島,疑惑地問道:“方才有人來過?”
南島點了點頭,說道:“天獄的人,已經走了。”
陸小二有些緊張地走了出來,站在廊道上向著外面已經雨停的街頭看去,果然便看見了一個黑衣帶劍之人在街頭走著。
“你們沒有打起來?”
南島挑眉說道:“為什麼會打起來?”
“不是說天獄的人不好相處嗎?”
南島卻是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在南衣城中,背對陳鶴面朝梨樹老老實實地坐著的狄千鈞與西門,輕聲笑了笑,說道:“確實不好相處,不過是分情況的。”
陸小二此時也看見了另一個恭恭敬敬地從那個人間劍宗老劍修的小院子裡走出來的天獄吏。
相比於那個人,其實周山的態度已經算是很平淡的了。
雖然口口聲聲叫著師兄,但是卻是不卑不亢的模樣。
終究都是活在人間的人,而且也只是一些巡遊吏。
西門的態度便比狄千鈞要好很多——在他還是一個巡遊吏的時候。
等到入獄掌權,少見人間青山光景,終日面對那樣撲朔迷離的案卷,大概很多年後,西門也會變成狄千鈞那般模樣。
陸小二看了一陣,又帶著劍走回了南島身旁,壓低了聲音說道:“師叔不會暴露吧。”
南島看著爐上溫著的酒,輕聲說道:“一般不會,除非南衣城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