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鬼院人確實很少,哪怕在黃粱那邊的懸薜院,修道的人也快要比修巫鬼的人要多了。只有在最南端,南楚三城,那裡的南楚巫自詡有著巫鬼神教的傳承,在那裡巫鬼是最興盛的。”
“先生想要光復巫鬼神教的榮光?”
南島沉思少許,說道。
先生聽到這話,卻是笑了起來,說道:“這確實是極大的宏願,但是放在現而今的人間,卻是不可能的事。”而後轉過身,看著南島,說道,“我只是對你很感興趣。”
南島帶著歉意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先生厚愛,只是我已經學了劍了。”
“學劍有什麼好的?”
南島想起來秋溪兒先前說的話,輕聲說道:“劍上的道理大。”
先生沉默少許,嘆息一聲,說道:“劍上的道理確實大。”
二人交談至此,似乎已經無話可說。
於是先生轉身向著院外南衣河而去。
“如果哪一日,你想學巫鬼之道了,可以來院裡找我,我叫明裕。”
“好的,明先生。”
南島離開了巫鬼院,去往了藏書館,雲胡不知正在一樓看著書,還在一旁用筆寫寫畫畫,南島走過去,看了一會,發現看不懂,想來應該是數理院的東西。
雲胡不知卻是驀然抬起頭來,看著南島,有些驚訝,說道:“你怎麼今日現在還來藏書館?”
南島將自己個陳鶴換房間睡的事情說了一下,雲胡不知點點頭,只是顯得有些遺憾,說道:“可惜。”
“先生可惜什麼?”
南島有些奇怪,再度看了一眼雲胡不知身前的書卷還有那些許多寫滿了東西的紙張。
確認過眼神,是看不懂的東西。
“我用數理院的模型算出了成道的一個解。”雲胡不知嘗試給南島解釋。“但是這個解不屬於目前人間修道體系中的境界劃分,我覺得這裡應當還有一個小境界,但是道門典籍從未記載過,大概便是在成道果之後,天地元氣在體內的一個極限值。我給它取名叫金丹,但是想著這個名字或許太俗了,想著讓陳鶴來取個好聽點的名字。”
南島目瞪口呆。
“大道可以算的嗎?”
雲胡不知真誠地說道:“大道當然不能算,但是修行可以算,你看這裡,我們先建立一個模型,再引用人間修道歷史上那些修行者留存的典籍,便可以轉換為確切的資料,而後求解,便可以知道人間目前處於什麼樣的修道趨勢......”
“先生。”南島打斷了雲胡不知的話,雲胡不知疑惑地看著南島,南島頗為尷尬地說,“我書讀得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雲胡不知反應過來,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忘了。”
南島狼狽地向樓上走去,聽見雲胡不知在後面問道:“你覺得這個境界應該叫什麼名字?”
南島停在樓上想了一會,說道:“先生覺得結石怎麼樣?”
雲胡不知眼前一亮,提筆在頁首上寫下了結石二字。
“多謝多謝,這本書我給你加個第二作者吧。”
雲胡不知把手中的紙張整理了一下,提了起來,給南島展示著——論‘結石’境在成道時的存在可能性及其趨勢。
南島捂臉而去。
“先生不必如此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