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沒有回答,轉身便要離去,卻被一個劍鞘擊中了後背,悶哼一聲,跌倒在巷口。
張小魚緩緩走了過來,從地上撿起那個劍鞘,重新系到背上,而後在黑衣人身前蹲了下來,看了他許久,沒有揭下他的面罩。
“不想說算了。”張小魚站起來,平靜地走出巷子。“但是這是南衣城,你們既然喜歡藏在黑暗裡,那便要好好地藏在黑暗。”
“叛徒!”
黑衣人在身後抬起頭看著張小魚的背影,聲音淒厲嘶啞地罵著。
張小魚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輕聲說道:“在我看來,你們河宗的人才是叛徒。”
......
南島緊握著傘,不安地穿過了懸薜院的長街,回到了院內,又回頭看著那扇許多年未曾關過的大門,猶豫著該不該將它關上。
在門口沉默了很久,南島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懸薜院中自然是安全的。
南島所受到的兩次襲擊,都是在南衣河上,第一次在水底,而這一次雖然他追了過來,但是也沒有敢動手,反倒是被天獄的人驚走了。
南島回到房裡,關上門,癱坐下來不住地咳嗽著。
先前被一刀劈了出去,撞在了酒肆旁的石階上,南島都是一路忍著疼痛在跑,到了此時,回到了房間裡,才覺得渾身如同散架了一般。
癱坐了好一會,南島才端正地盤腿坐了起來。
神海內的天地元氣依舊充沛,此時卻也是正在不斷地穿梭在身體之中,修復著那些受傷的骨肉。
沒身不殆。
南島突然想起了那日名叫桃花的男子說的那段話。
應該便是青牛五千言中的道文。
內視神海,那本青牛五千言安靜地懸在那裡,那些修復肌體的元氣,正是被它驅使而去。
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南島沉默了許久,吐納著天地元氣,開始修行。
一直過了許久,南島才重新睜開眼。
脫下衣裳,抬手摸著後背,那裡的疼痛已經減輕了不少。
想來用不了多久便會痊癒。
但是南島的心情卻是很沉重。
河宗。
南島輕聲念著這個名字。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名字。
天獄的人說他們很瘋狂。
為什麼瘋狂?
又為什麼會反覆地襲擊自己?
南島陷入沉思,卻始終無法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
一直到深夜,南島才坐到了床上,舉著傘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院子裡正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南島照舊拿起了掃帚,打算出門打掃一下衛生,然而走出門,便發現張小魚坐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