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了很遠,而後沿著那條冥河的尾巴,向著幽黃山脈上走去。
先前燃燒神海,導致現而今的姜葉,無比的虛弱,自然不會再從那些大澤芋海邊走回南衣城。
選擇繞路幽黃山脈,自然是一件極為漫長的事情。
但是總不能帶著兩柄劍,然後撞見了那些黃粱巫鬼道之人,連命都沒留下好。
姜葉走走停停地行走在幽黃山脈的黑土上,一面向上,一面向著北方而去。
因為自己的劍斷了,所以姜葉在說過了一聲抱歉之後,便拿著懷民的不眠劍當成了柺杖,沿著那條在陡峭的山脈間墜落向大澤中的冥河,向著更上層攀爬而去。
一直到了下午時分,四月的天光透過傘樹灑落在黑土上。
姜葉滿頭大汗的坐了下來,把劍放在膝頭,打算休息一下。
然後便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啊,你好啊,小菜葉。”
姜葉抬手便握住了劍,可惜神海中空空如也,那些劍意懶懶地躺在乾涸的道海中,全然沒有落到劍上的意思。
但是終究握住了劍,心裡會安心一些。
姜葉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向著冥河的更上端看去。
只見不遠處的某塊嵌在黑土中的山石上,坐著一個岔開腿叉著腰同樣在喘著氣的白衣男子。
姜葉愣了好一陣,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
懸薜院院長,卿相。
看著他白衣之上的斑駁血跡,姜葉卻也意識到,這個老酒鬼大概也遭遇了一些並不怎麼美妙的事情。
沉默了少許,姜葉站了起來,抱著劍向著上面走去,停在了山石下,向著卿相行了一禮。
“劍宗姜葉見過院長。”
卿相坐在山石上撐著雙臂晃著腿,說道:“別叫我院長,身為懸薜院院長,卻被自己以前的學子追了半個幽黃山脈,說出去都覺得丟人。”
姜葉沉默了少許,說道:“黃粱懸薜院也失控了?”
卿相笑著說道:“那倒沒有,老子還沒死,哪個王八蛋敢造反?”
想了想,又覺得這句話說得太過絕對,於是補充道:“也許會有那麼幾個。”
姜葉沉默了少許,雖然卿相說得很輕鬆的樣子,但是姜葉自然能夠看出來,他也是經歷了一些頗為殘酷的戰鬥,才重新走回到了槐安這邊。
“院長跌境了?”姜葉感受這卿相身上那種虛弱的氣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卿相隨意的揮揮手,說道:“一時失手,讓人偷襲了神海,不得已而為之,小事而已。”
卿相說著,打量著姜葉,說道:“你怎麼也這副模樣,在大澤裡幹了什麼大事?”
姜葉回頭看向大澤,轉回頭想了想,說道:“參與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
“大概是作為誘餌,伏殺了一個叫忱奴的南楚靈巫。”
卿相愣了愣,繼而笑著說道:“原來忱奴也死了,真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