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島匆匆沉身縮在傘下,這一招屢試不爽。
西門的斷刀劈在黑傘之上,卻是濺起了陣陣火花,眼見著又崩飛了一塊。
但是西門皺眉看著自己的刀,又看向南島的傘,而後跳了起來,空中轉身又是一刀劈落。
南島沒有再強撐傘去擋。
刀雖然可以被擋下,但是刀上力度不會。
方才擋了一刀,已經是手臂發麻,有些握不緊傘了,再擋一刀,怕是連傘都要丟了。
南島自然不想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
於是腳下劍風環繞,卻是向後退去。
西門一刀劈在了牆壁之上,拔出刀來,又是向著南島而去。
南島不知道這個天獄的人發什麼瘋,抬眼看向四周,街巷之上冷冷清清,也沒有將希望再寄託於外人身上,左手穩住了黑傘,右手握著劍鞘將桃花劍抵在地面之上,而後握住劍柄,拔出劍來,同樣一劍砍向西門。
西門的刀是斷了的,所以南島的劍能夠砍到他的時候,西門的刀自然碰不到自己。
南島自然也不想真的與天獄鬧翻,所以這一劍也只是想逼退一下西門。
然而西門看見那一劍的時候,卻是沒有閃躲,依舊一刀落下,很顯然,確實如南島所想那樣。
西門的刀砍空了。
而南島的劍卻是落在了西門的肩頭之上。
原本以為西門會徹底發狂。
只是在南島拔劍砍了一劍之後,西門卻是停了下來,***靜的收刀,轉頭看著自己肩頭的傷口,又看回南島。
這讓南島有種不知所以的感覺。
西門的目光落在了南島手中還沾著血的劍上,而後轉身離開。
“你最好不是。”
西門的聲音留在了冷清的街頭。
南島皺眉看著那個揹著斷刀離去的男人,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
什麼不是?
南島低頭看著自己的劍,沉默了少許,走了回去撿起了那個丟在地上的酒壺,還好酒壺是木的,沒有摔碎,只是灑了許多酒水了。
南島將酒澆在劍上,洗去了那些血跡,把酒喝光,咕噥了一句。
“啥毛病?”
而後向著城南而去。
......
西門當然沒有毛病。
身為與四破劍程露齊名的人,在這樣的一條大街上與這樣一個劍意不入流的小劍修打得有來有回是一件很羞恥的事。
如果還被砍了一劍,那自然更是恥辱的事情。
但這自然便是西門想要的。
在被南島砍了一劍之後,西門便帶著那一道劍傷回到了天獄之中。
在那個掛著柳三月血衣的刑獄堂中,取了一張紙,直接烙在了肩頭血痕之上。
而後取下紙來,***靜的看了很久。
這與當初那具屍體上留下的劍痕模樣幾乎一模一樣。
其實在那個少年將那柄劍拔出來的時候,西門便已經差不多能夠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