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路人不都是在議論著,說是因為柳三月的死,天獄的人都回來了嗎?
南島狐疑地向著院子裡走去,穿過了大片的梨花李花,南島第一眼便看見了左手邊那個被燒燬的院子。
哦,失火了,看來確實挺倒黴的。
倒黴啊倒黴。
南島如是想著,向著右手邊看去。
右手邊的門是開著的,裡面也是個黑黑的院子,南島又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又覺得有些不對,自己又不是來做賊的,幹嘛這樣子。
於是南島一瘸一拐卻也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那個院子。
院道上很多雜物,南島被迫踩著一旁的樹下小道過去,入眼便是一個廳堂,南島本來打算直接進去,看了看鞋上的泥巴,又很是細心地在臺階上給它蹭了下來。
這才滿意地走了進去。
入門便是一堆殘留著焚燒痕跡的案卷,南島隨手在上面翻了翻,沒看到什麼有用的訊息,於是便繞了過去,一旁有著一張桌案,上面灑出來的一些墨水都還沒有幹,一旁擺著一柄看起來很有氣勢的劍,先前應該便有人還在裡面,似乎還寫了一些東西,南島不知道他寫了什麼,也便沒有理會,看向一旁,這才發現在那裡掛著一件血跡斑斑的青袍。
南島走過去看了一陣,上面寫著一句青天有月來幾時。
應該便是那個據說來自青天道的柳三月的衣裳?
衣裳都這樣了,人應該活不成了吧。
南島沉思許久,本想把衣服帶過去給鼠鼠看看,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不是來做賊的。
又找了許久,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南島便直接小心翼翼地原路走了出去。
一路從梨花道上走過,停在門口的時候,南島不知道為何,突然回頭看了一眼。
而後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一幕十分眼熟。
自己曾經來過天獄嗎?
南島想了很久,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但南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出了巷子,在附近的街角某棵樹下撐著傘坐了下來。
樹下有些老頭正在唉聲嘆氣地說著一些東西。
按照他們說的,柳三月死去的訊息便是這附近的人傳出去。
第一手訊息應該沒有什麼以訛傳訛的變動吧。
南島便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嚯喲,你們不知道,一大早我就看見那個人抱著一件帶血的衣服在街頭狂奔,可嚇死我了。”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咱也不知道啊,反正新接手天獄的那個叫東門的,親口說了,柳大人已經死了。”
“人家叫西門。”
“反正都是門,變不成窗子。”
“天獄也是倒黴,先是內部發生了叛亂,然後昨晚又叫人燒了一頓,今天好了,柳三月還死了。”
“嘖嘖。”
南島撐著傘默然無語地聽著。
有人從旁邊走了過去,似乎走得有些急,把南島的傘都撞歪了一些。
“不好意思。”那人頭也不回,但是很有禮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