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至今沒有回來。
人間很大,南衣城也很大。
但是無論哪裡,只要不是躲躲藏藏的事,便總會有人看見。
於是喝酒的便當成下酒菜說著,將訊息傳遍人間。
這些只是流於表層的事情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而那些深層所代表的東西,南島沒有去想。
知道表層的就已經夠了,比如天獄現在很亂,比如那個南衣城天獄最強的那個人並不在城裡。
一瘸一拐地撐著顛簸的傘的少年,看起來並不美妙。
相比而言,在人間之上踏著夜色抱劍而去的那個身影就顯得瀟灑許多。
但人間各有各的活著的方式。
一面摳著腳又去摸牌的張小魚也不會管世人怎麼看他的。
南島看著那個夜色裡倏忽而去的身影,沉默了少許。
人間劍宗應該不會管天獄的事。
否則昨晚當林二兩大開殺戒的時候,他們便會出手了。
他們要看著人間,浩大廣袤的人間,繁華璀璨的人間。
但南島不這樣。
現在的他,只想藉著黑暗的夜色,去幹一些齷齪渺小卻也現實的事情。
南島看著偶爾一點在遠處樓外懸著的燈籠照著的自己淺薄卻也漫長的影子,緩緩地走著。
是的,他比任何人都承認這是齷齪的令人不齒的毫無道義可言的事情。
但人生不是堂堂正正的對決。
聽說古時候,在公子知秋統一槐安之前的那一段混亂年代的更久遠之前,人們是講道義講古禮的。
承諾了退避三舍。
便自然退避三舍。
南島平靜的想著,但他不是那個流亡在外得古楚王相救的某國公子。
他只是南島。
南方的南。
孤島的島。
來自南方的孤島而已。
或者說,他不是南島。
只是桃花。
走在黑暗裡的,被遺忘的桃花。
很多事情,自然需要他來做。
而不是南島。
平靜也緩慢地走了很久。
南島再一次停在了那條巷子外。
黑黑的高牆之後有著些許的燈火。
還有一些久久未曾散去的,焚燒過屍體的味道。
南島站在空無一人的巷子裡,握著劍靜靜地看著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