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三十萬青甲,便是南衣城最重要的防守力量。
應對一切未知的防守。
所以才會有柳三月與陳懷風在那個茶葉鋪子前的兩次交談。
西門長久地看著那場大霧,想著陳懷風的那句人間為重。
這確實是對的。
他不是林二兩他們那些在天獄待了很多年,已經與天獄的氛圍融入進去的人。
所以他看人間,比他們要多一些。
做決定也要快一些。
所以他向著城東而去。
三十萬青甲,便駐守在城東群山之中。
......
陳鶴煎的豆腐沒有賣出去多少,全被草為螢下了酒吃了。
然後二人坐著加了一個輪椅的天衍車,狂飆到了城南。
這裡是南衣河出城之地。
倘若大河上游還算平靜,這裡便有種氣勢洶洶的味道了。
但是味道還不夠,南衣河還需要奔騰一段時間,直到去到十里之外的大澤邊,才會是一番洶湧浩蕩的景象。
二人上了城頭,眺望著西邊的幽黃山脈。暮色快要降臨了,所以那邊高層的雪色也是沾染了一種昏黃的色彩。
在那些金色的餘暉裡,有一條浩蕩而來的大河墜落,落入大澤之中。
那是冥河的第二個尾巴。
陳鶴不知道草為螢在抽什麼瘋,先是在街頭看人家買東西,又把自己拉來了這城頭看風景。
不過有一說一,草為螢的車技很好,比陳鶴的還好,中途街頭行人過多,如果是陳鶴,肯定停下來等一下,但是草為螢沒有,他直接把天衍車開得斜了起來,擦著一旁陰溝水道擠了過去。
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
草為螢當然不知道陳鶴在想什麼,只是神色平靜地喝著酒看著眼前的一切,葫蘆裡酒水晃盪,像是那些大河墜落的聲音一般。
陳鶴順著草為螢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是因為過高而有著積雪的山崖群峰而已。
如果說一定有什麼好看的。
那就是確實好看。
陳鶴正這樣想著的時候,確實突然發現在那些暮色下的皚皚白雪中,似乎有個小黑點在無聲地行走著。
“原來你還是來看人的?”
陳鶴若有所思地說道。
草為螢點了點頭,喝著酒,又看向了大澤中。
陳鶴也跟著看了過去,但是他們什麼也沒有看見。
只是身旁的草為螢喝著酒,神色便凝重了起來。
陳鶴一頭霧水,不知道今日的暮色裡,有什麼好看的。
覺得不如回去多賣幾塊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