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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鶴與草為螢在街頭樹蔭下停留著,不遠處便是南衣河,河中日光粼粼,有不少的小舟在漂流著,偶爾便有人在岸邊停下來,伸出身子與河邊的攤販交談著,而後不是很滿意地買下了一些小物件,回到了船艙與人炫耀著。
陳鶴左右張望著,不知道草為螢為什麼要在這裡停下來。
或許是城中人心有些微亂。
陳鶴今日的生意不是很好。
偶爾才會有一兩個人前來買塊豆腐吃。
這讓陳鶴開始有點懷疑自己的手藝。
草為螢沒有在意這些,只是喝著酒,平靜也閒適地看著人間。
陳鶴又看了一陣,終於有些按捺不住,看向草為螢問道:“你在這裡看什麼?”
草為螢轉頭看了陳鶴一眼,笑著說道:“看人。”
“什麼人?”
草為螢想了想,說道:“一個南方來的人。”
“他在哪裡?”
草為螢喝了一口酒,說道:“現在才來。”
陳鶴順著草為螢的目光看過去,便看見有個穿著寬大衣袍的年輕人一路走走停停地出現在了街頭。
陳鶴看了一會,不知道那人有什麼古怪的地方,讓草為螢過來看他一眼,只是那身衣袍並不像是槐安這邊。
“他有古怪?”
草為螢聽著陳鶴的疑問,輕聲說道:“古怪算不上,就是有些不應該。”
“如何不應該?”
“他不該是個靈巫。”
陳鶴驚了一下。
黃粱與槐安不同,自古修巫鬼,或許是因為足夠古老的原因,境界劃分也是很少。
只是小巫大巫靈巫三層。
小巫便相當於槐安的入道至成道,大巫是小道,靈巫自然是大道。
槐安都少見這般年輕的大道。
陳鶴想著修行界中當代最有可能入大道的是誰?
陳鶴並不瞭解這裡面的東西。
倘若柳三月或是張小魚他們在,自然便會說出一個名字。
李石。
山河觀李石。
陳鶴震驚地看著那個年輕人。
“你看出了些什麼?”
草為螢想了想,說道:“他身上有云夢澤的味道。”
這是一句很難理解的話。
什麼叫做雲夢澤的味道?
但倘若換種方式來說,或許便更容易明白一些——他身體裡有著失落兩千年的巫鬼神教的力量。
陳鶴想了許久,才想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