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載晃了晃手裡的籃子,說:“我給德明禪師送餐。”
郭鈉:“德明禪師的禪房不是在寺廟嗎?怎麼跑到這裡來送餐呢?”
張載笑了笑說:“德明禪師在這裡有一個隱蔽的修行之地,每天他會在這裡獨自修行,每天中午和晚上,德明禪師會和我約定一個地方,我把飯給他。”
白棠:“這個德明禪師這麼講究呀,還有自己的後花園呀。”
張載:“那你們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呢?這裡可不是寺廟哦。”
於凡想了一個理由:“我們吃飽了飯,隨便轉轉,消化消化食物,本來想著找個地方能午休一下,結果就誤打誤撞跑到這裡來了。”
張載笑眯眯地說:“這裡可不是你們溜達的地方哦。不過也不怪你們,你們畢竟是新來的道友,找不到休息的地方也很正常,走吧,正好我要過去,我帶你們去。”
說完話,張載便熱情地帶著四個人往回走去。於凡再次回頭打量了一下週圍,這裡看起來的確沒什麼異樣,只能作罷,跟著張載離去。
回到了長海寺,午後的寺院格外寧靜,大家都在休息。張載帶著四人繞到了信徒們的“宿舍”。這個“宿舍”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簡陋,這不過就是一些大帳篷嘛。帳篷的款式各不相同,看起來是信徒們自己帶的,幾十個帳篷匯聚在一塊平地上,形成了一個帳篷群。於凡他們沒想到是這樣,自然沒有準備帳篷。
張載看出了他們什麼也沒準備,笑著說:“看來你們的確是新人,你們的介紹人也是夠馬虎的,沒給你們交代清楚這裡的情況嗎?”
四個人搖搖頭。
張載:“沒關係,我的帳篷很大,是那種軍用帳篷,不嫌棄的話,你們和我住一起吧,這裡擠一擠能住下咱們五個人。”
四人想了一下,似乎也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辦法了。
陳幀陽:“那就謝謝張載兄弟了。”
張載笑眯眯地說:“在這裡,不要叫兄弟,要叫道友或者佛友。”
陳幀陽不好意思地尬笑著說:“啊對,張道友。”
張載引著大家穿過帳篷群,向內走去。一路上,於凡用餘光掃視著周圍的帳篷。從帳篷的狀態來看,很多人已經在這裡住了很久了,地上固定的印子已經很深了。帳篷群中的味道可謂是五花八門,有泡麵的味道,可能是很多信徒沒有吃飽,自己加餐,畢竟純素飲食太不禁餓了;也有焚香的味道,可能是有些信徒回來後也會給自己加一些修行的功課;甚至還有一些大小便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信徒們半夜憋不住尿了,又不想走到很遠處上廁所,所以就在附近自行“解決”……
總之,這裡的人真可謂是魚龍混雜。
白棠似乎也和於凡一樣,覺得這裡實在太“亂”了,便問張載:“張載哥哥,這些道友們都是做什麼工作的呢?他們就一直在這裡不用上班嗎?”
張載:“他們呀,各行各業的都有,有些人是大老闆,也有些人是普通工人,有些人是文藝界的,也有些人是大學老師,總之啥人都有。不過呢,他們是不上班的,就一直在這裡加持這個寺廟,畢竟他們是看破世俗之人,工作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六道之外的事了。”
白棠又問道:“那張哥哥,你呢?你也是看破世俗之人嗎?”
張載的表情突然愣神了一下,似乎勾起了什麼回憶,但是一剎那後,又恢復了笑容,說道:“我呀,我和他們不一樣,”張載頓了頓繼續說,“不過,在這裡的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哈哈。”
白棠又想問些什麼,可是張載搶先發言道:“好了,我的帳篷——慾望之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