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六笑嘻嘻的跟老鬼說:“皇爺,我們死了一個人,是不是也應該體恤一下?”
老鬼翻眼看了閻六,他沒有說話,指了指前方,身後的佛拉娜就推著他走。
“媽的,真是後孃養的”。
閻六小聲的呸了一口,然後看向了我,隨後做了個手勢,抹脖子。
我心裡有些驚訝,這狗日的閻六居然心生不滿,要幹掉老鬼,當然,這也是我心中的意思,老鬼不死,我們都難活。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給他們同意的眼神,因為現在主導權似乎還不再我們手裡。
泰坤看到滿辛沒有制止,一路走,一路收刮,背囊裡裝的慢慢的,而且他身上腰上也纏繞了不少東西,是琉璃的墜子,還有瑪瑙的朝珠,看來這裡面陪葬的人身份也不低,他們的做法讓閻六分外眼紅。
方城的盡頭有一個寶鼎,上面的香燭已經變成了灰,我們繞了過去,走到最大的神殿前停下了腳步,神殿的大門是開著的,裡面的情況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一尊石碑,一座寶頂,這裡應該是最後的墓室了。
佛拉娜推著老鬼走了進去,我緊隨其後,進了大殿,我覺得陰氣森森的,殿內空間很足而且左右有泉眼流水,右下穴下築兜金,於兜金之下,鑿一個蛾眉月形水池蓄水,作為養蔭水,水池下再砌圓兜金,使穴下全無瀉之狀。
一座巨大的龍龜馱著石碑,這便是墓碑了,墓碑稍帶方形,碑縮入墓門約二寸,墓門頂上作水波紋,後面作一重護嶺以分水,流注於墳堂而放於右。
這是雪心賦中的水局之法,此地風水格局巧妙精湛,就算是胡半仙爺爺來了也只能望其項背,不得不說厲害。
“孃的嬉皮,那有盜洞!”
閻六蹲在寶鼎後面說著,語氣帶著驚訝,阿貴打著手電照著盜洞,洞不大,但是打的很奇從寶頂下面直接戳了一個三尺長的口子鑽下去的。
寶頂很高,足足兩米,這個洞不打在上面,不打在下面,偏偏貼在地面接著寶頂上的牆磚,這個洞最省功夫,但是我不覺得這個是盜洞,如果是盜洞,這裡就不應該這麼完整了,突然,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想到那個可能,我心裡驚了一身汗。
從盜洞看下去,墓主人應該埋葬在下面,下面有流水聲,這是個水墓,可能就是修建在地下河裡,一想到河水,我就有點害怕。
老鬼見我瞪著那洞口,就問我:“先生,雖然不知姓名,但是見地學問也頗為高深,我這一身可謂跌宕起伏,後半生想要安穩點,但是卻得了怪病,渾身骨頭痛的打緊,像是被萬蟲啃咬一樣,曾經一位大師傅跟我說是我家祖墳出了問題,所以我才急著來尋我家的祖墳,只是那位師父早喪,並沒有傳授我如何改命,所以還請先生下去陪我走一趟。”
我聽了老鬼的話,有些生氣,這狗日的,說的話挺和氣,但是其實是在威脅我,如果我不陪他會怎麼樣?他還不是會殺了我?
泰坤從背囊裡取出繩子,在地上楔了一根鐵釘,然後把繩子拴牢靠,把繩子朝著洞口往下面一丟,他跟兩個弟兄先下去,另外兩個人揹著滿辛一起滑落了下去,佛拉娜給閻六遞了個眼神,讓他先下去。
閻六沒想到佛拉娜會給自己遞眼色,他的兩個慈眉善目翹的老高,還他孃的有點自豪似的,拽著繩子就滑落了下去,阿貴自然跟著,佛拉娜看著我,臉色變換了幾多,最後說:“下去。”
這時候彪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醒了,還是暈乎乎的,居然在我耳朵邊上說:“她好漂亮啊!”
彪子顯得有些羞澀,我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說:“是個帶刺的花,越漂亮扎的越疼。”
我這一巴掌打下去,就看著彪子還是一臉傻兮兮的樣子,他嘴角流著哈喇子,像是中了夢魘魔障一樣,我當下就是一陣發抖,他孃的,這是咋拉?
我趕緊看著那個女人,她居然也對著我笑,那笑容冰冷的很,像是寒冬裡綻放的海棠花,雖然美麗,但是,你卻本能的敬而遠之!
我頭皮發麻,我知道我麻煩了!
“轟隆!”
一聲火焰點燃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猛然回頭,就看著這死氣成成的大殿,居然全部點亮了,哪些火盆都燃燒起來綠油油的火,嚇的我連連退後十幾部,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人,大殿裡都是人,悄無聲息出現的人,哪些人就站在拐角裡等著我,好多人,我看著大殿的四面八方都是人,哪些人穿著白色的衣服,個個都是頭髮發白,一副蒼老的樣子,臉都拉的老長,看不清,突然他們朝著我走了過來,這些人走路沒聲,也看不到兩隻腳著地,像是飄在空中一樣,火光搖曳,我心裡害怕,這他孃的是見鬼了嗎?
“大仙,你可算來咯!老朽等你等的好辛苦啊!”
你他孃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