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劉翠,她居然貓在櫃子裡啃玉米,跟他孃的老鼠一樣,我悄悄地朝著她櫃子裡瞥了一眼,在櫃門裡面居然有個香堂,我看著鑲金戴玉的家仙,灰不溜秋的,但是剛要看清楚是啥仙家的時候,劉翠蹬的一下站了起來,把櫃門給關上了,一下子就竄了出來,把櫃門給鎖好。
劉翠問我:“大仙,你有事”
我沒回答,而是說了一句:“你立的什麼鬼名堂”
這話讓劉翠一驚,平淡的臉色多了一分害怕,她緊張了一會,對我說:“大仙,說笑了,我立的白家仙,拜的南海觀音菩薩,做的白家老太奶的吩咐,哪裡是什麼鬼名堂。”
我一聽就知道壞了,這個劉翠果然立的是鬼名堂,而不是跟著她師父一樣拜的白仙。
鬼名堂不是很好理解,常話說的倒是多,所謂“鬼堂“,不一定是隻有鬼魂坐堂,有區別於出黑的堂口,雖然都是以鬼仙為主看事情和做事情,性質有根本的區別,出黑的堂口以陰陽、風水為主,或者是透過地府查事。
捎帶著做些別的事情,他們不會打災給去看事情的人。
而“鬼堂”就不是這樣的,他們通常打著正義的旗號來做骯髒的事情。
堂口裡也不一定就是全是“鬼仙”,也有別的教的仙家,只是辦事情喜歡做“鬼”事而已,也就是用法子害人。
我知道這個劉翠立的鬼名堂,但是卻不知道她出於什麼目的。
我為什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了呢從她的言辭中我就發現了,最常見的“鬼堂”地馬都是以修佛人的面目出現,而且他們有一個共性,喜歡隱藏自己是有仙家的,或者稱自己是佛看事情治病的,為的是讓接觸他們的人沒有顧慮、沒有防備。
要是一般人遇到了,自然是相信她了,但是遇到了我,她也就瞞不下去了。
我說:“劉翠,雖然我不是你們薩滿門的弟馬,但是也算是跟薩滿門有福緣,你拜師還是我牽的線,拜師的時候,你師父應該給你點了仙家六重罪,八輕罪十二條了吧”
我這話讓劉翠臉色鐵青,她說:“點了”
我問:“那你記住了”
劉翠對我說:“我記住了,請半仙放心,我要供香了,還請半仙迴避。”
我聽著劉翠是要趕我走,我也沒多留,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那櫃子,我覺得裡面有名堂,但是我也沒多說,回了前堂,我看著閻六來了,他跟王忠明一起來的,一進屋這閻六就瞪著我,鼻子不停的聞著,閻六悄聲對我說:“胡三,這屋子我聞到了騷氣。”
我打住,沒讓閻六說話,閻六眼珠子骨碌轉了兩圈,就沒說話,我們三坐在堂屋,這會工頭老劉來了,他帶著手下的幾個小工開始幹活,老劉過來跟我打哈哈,說了幾句風涼話,大抵是王遠才家裡出事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幸災樂禍呢。
但是老劉還算是個厚道人,說道最後,跟我小聲嘀咕,怕是那張畫有了問題,會不會害的王遠才家裡出大事,我說沒問題,那畫只能讓他破財,不會有災的,這王遠才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是另有原因,只是我還沒搞懂罷了。
中午王遠才回來了,他帶著他的外孫一家從醫院回來,進了屋,那小姑子王麗就開始罵王忠明,也罵她大嫂,罵的特難聽,我跟王紅我們仨都躲的遠遠的,跟哪些小工一起忙活著。
那王麗看著平常,但是罵起人來當真是個潑婦,他就站在她大嫂的門前罵人,罵什麼她生不出來兒子就嫉妒自己有兒子,還罵她沒有兒子的命就別嫉妒別人,更讓人寒心的事,那王麗說她大嫂嫉妒自己有兒子所以就趁著亂想害死她兒子之類的。
一個院子就聽著王麗從頭罵到尾,在咱們農村,有個兒子那就是個光榮的事,恨不得讓官家給發個光榮證書,我也想要個兒子,想的不得了,那劉翠年歲雖然不大,但是有了三個孩子,都是女娃,這在咱們農村可是丟臉的事,這好不容易懷了一胎,先生給點了脈是個男孩,但是沒留住,小產了,這使得劉翠就更加的沒臉了,這代表她就是生不出男孩來。
但是王麗罵的我覺得有點過了,那劉翠是個老實厚道的人,不像是有壞心眼的人,她王麗自己好奇開啟了包袱害的劉翠小產,人家一句話都沒說,反而這王麗,她明明自己裝了一袋死人土,領了五鬼進家門,才害得她兒子得病,居然還罵起人家劉翠來了。
我聽著雖然不忿,但是我可沒有想去勸架的意思,兩人惹不得,女人,另外一種更不得了了,是發火的女人,所以我們一群大男人在牆角和泥,幫襯著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