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停的跑,終於,終於我又看到了那個夢寐以求的坑洞,但是我傻眼了,牆壁繩子搭建的天梯不見了。被人抽走了,我心裡怒罵著,這兩個混蛋,居然不給我活路,我心如死灰啊。
“孃的嬉皮,誰幹的”
阿貴也頗為絕望的罵著。
我看著高高的山崖,根本就沒有希望爬上去,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絕望過,突然我聽到樹林裡傳來沙沙作響的聲音,我知道大蟒蛇追來了,真的是沒有希望的,但是我不想死。
我看著水潭,嚥了口唾沫。突然,我想起了九爺的那句話,“鳳占龍窟不得安生,陰陽顛倒江河倒流”
賭一把,我喊道:“阿貴,你要是信我,就跟著我一起跳”
我一頭扎進了水裡,也不管那阿貴跟不跟著我,我憋足了氣,沉了下去,我賭一次,我堵這口水潭不是死的而是活的,是跟外面的水潭想通的,至少跟某一處地下水想通吧,我就賭那個九爺是個高人,他說江河會倒流就一定會倒流,我賭了。
我瘋狂的下潛,下潛,水壓壓的我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我知道不能在下潛了,至少有二十米了,冰冷的水,沒有讓我的熱血熄滅。反而燒的更加熱烈,求生的**讓我瘋狂的往前遊,我也不知道我那來的力氣。
我感覺水流有些波動,來自後方,我沒有回頭看,我也看不到,太黑了。一點光都沒有,我感覺我是在地獄裡遊走,我拼命的往前遊,突然我感覺我撞到了什麼東西,很滑,而且速度極快,力氣極大,我猜可能是大魚,因為稍後我就覺得不是我在撞“它們”而是它們在撞我,我感覺下面的水流波動的很厲害。好像有千軍萬馬衝上來一樣,把我撞的七葷八素的。
突然我臉上像是捱了一巴掌一樣。火辣辣的疼,我感覺成群結隊的大魚從水底冒出來,恐懼的逃竄,我知道大蟒肯定下水了,這些魚感受到了危險,所以才成群結隊的逃竄。
我不管了,我拼命的遊,成為了魚群中的一員,但是我發現我根本就無法控制我的身體,我被魚群包圍起來,被撞,被頂,魚太多了,多到你根本就不可能自主行動,我覺得我被大魚擁擠著快速的遊動,這速度有些驚人,有些像是飛,我腦袋開始暈了,我知道我是缺氧造成的,我不知道那種飛的感覺是什麼感覺,或許是眩暈中的痴人說夢。
在那種混亂的感覺裡,我覺得孤獨與恐懼,腦海已經不清醒了,我無法思考了,只是拼命的捂著鼻子,當我嗆水的那一刻,就是我死亡來臨的那一刻,突然,我感覺我被什麼東西給網住了,但是我已經無法思考了,我鼻子開始嗆水,腦子傳來了巨大的痛苦,我感覺我在往天上飛,這是通向死亡的感覺。
我看到了月光。
這是多麼好的景色。
烏喇河,東北有名的漁獵之地,一個上了年紀的魚把頭站在河面上面,指揮者哪些打漁的漢子拉網,叫喊聲震天,每年冬天這裡都要舉行獵魚大會,這條河四通八達與松花江連著,所以這條河的漁產特別豐富,日夜都會有人捕魚。
“嘿喲,夥計們,都到齊了嗎”
一聲號子響起,震破了冬日夜晚的寧靜。
“有啊,到齊拉”
“抄傢伙了,給東家打個好苗頭啊。”
“嘿喲嘿喲”
“快點拉,嘿喲”
“老把頭,有個人啊”一個年輕的漁民對著船頭的老把頭喊著。
東北把捕魚的船長叫做老把頭,老把頭也就是漁把頭,可不是一家之主擁有絕對的權利那麼簡單,他們還是智慧與歲月累計的經驗的象徵,能坐上老把頭至少捕魚都有四十個年頭,對東北所有水域都有十分詳細的瞭解。
趙大安七歲就跟自己的父親捕魚,今年五十二歲,有四十幾年的捕魚經驗,對整個東北所有水域都很瞭解,他補過的魚種多不勝數,但是還從來沒聽說過補上來人的,趙大安知道,肯定是落水的人被救上來了。
漁把頭趙大安問:“還有氣嗎”
“沒氣了,但是還有脈搏,還活著嘞,丟下去嘛”一個小子問。
老把頭給了他一巴掌說:“媽拉個把子,你是要殺人呢,搶救趕緊送先生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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