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想呀?”我無奈地說。
“用聲波襲擊我的那隻蝙蝠,怎麼看都是怪物,你還想狡辯?”穀雨說。
“哈,你說的沒錯。”我攤攤手,葫蘆先生確實是怪物,毋庸置疑。
“怪物殘暴,殘害了多少人類,作為人類的你與怪物為伍是背叛人類的行為。”穀雨厲聲說。
“怪物外形大多猙獰,但要說到殘暴,大概也是有這麼一回事的。”我想到剛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要將我燒掉的牛頭人。
客觀來講,龍城裡的怪物自食其力,努力地工作,這一點倒與人無異。
或者說他們已然形成了社會結構,只是比起人類社會,還比較鬆散,在有些方面非常地苛刻,比如沒有被他人承認價值之前,連名字都沒有。
“大概?你明明是勇者,竟然幫怪物說話!我看你是腦子不清醒。”穀雨怒道,跳上前就來鉗我的手。
面對女人,我一向保持紳士風度,不與她動粗。
“哎呀!”穀雨驚叫一聲,急忙放開我的右手。
她驚恐地看著我,說:“你是怪物?”
“不是呀。”我擺擺手,“我可以解釋!”
“好,那你說。”穀雨並沒有放鬆警惕,一直緊緊地握著法杖。
“怎麼說呢。我是貨真價實的人類,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當我回過神來,我已經在惡龍巢穴裡了。還差點被他們燒掉。”我老實說。
“不是這個世界……?”穀雨重複了一遍,然後猛地後跳了一步,驚訝地說:“你就是在召喚儀式上被惡龍劫奪的勇者?!”
我點點頭。
她捂住嘴,臉漲的通紅。從她好看的眼睛裡,能看得出她很激動。
“真是太好了!”她說著,抱住我的手臂,“你一定是逃出來的吧。”
比起剛開始的咄咄逼人,在知道我是勇者後,穀雨的態度來了個大轉變。
她往周圍看了看,小心地說:“怪物被你甩了嗎?”
“呃,沒有。”我試著抽出手臂,但沒有成功。
雖然被她拉著非常地開心,可是她那激動過分的樣子,令我有些慌張。
“能、能放開我嗎?你勒到我的靜脈,手都發脹了。”我說。
“對不起。”穀雨這才放開,退後一步,看著我。
空氣突然安靜,不善言辭的我撓撓頭,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哦,對了,你們不是好多人嗎?怎麼就你一個?”我問。
“其實,”她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說,“我是迷路了。”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出口。”我朝身後指了指,“我做了記號。”
“真的嗎?不愧是勇者。”穀雨說。
“這是常識,跟是不是勇者沒有什麼關係吧。”我說。
“你是想說我沒常識嗎?”穀雨揚了揚眉毛,然後又勉為其難地笑道,“我其實不太在意這些,隊伍裡有人專門記路的。”
我特別不願意被人用有色眼光看,於是說:“你不必因為我是勇者就勉強自己,我也只是個名不副實的勇者罷了。”
不僅沒有勇者光環,還得替惡龍賣身還債。
“不不不,”穀雨連連擺手,“老師若知道我不尊重勇者,會不高興的。”
“呵呵。”我還能說什麼。
之後,我們一路沉默地向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