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戚寒澤胸有成竹,“宋教授的名字聽過嗎?”
第一個驚呼的是顧澤密,“你說的刑偵專家宋教授嗎?首都公安大學刑偵系的特聘教授?”
點點頭,戚寒澤道:“他是刑偵專家,這樣疑點重重的案子應該難不倒他。”
拉著戚寒澤的手,紀落笙忍不住誇讚,“寒澤,你好厲害呀,感覺什麼事到你手裡都會被輕而易舉的化解,我的眼光怎麼這麼好,我找到了全世界最帥最有魄力的老公。”
含著笑,戚寒澤摸了摸她的頭,“巧合罷了,老婆,今天嚇著了沒有?”
倚在男人肩頭,紀落笙聲音軟軟的,“一開始的確受到了驚嚇,後來還要感謝藍之宇呢,要不是他,我們除非報警,根本就脫不了身。”
一旁,戰坤不以為然,“黃鼠狼給雞拜年,誰知道他是恰好路過還是早有預謀。”
這引起了戚寒澤的不悅,“不管他是什麼目的,現在我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
掃了一眼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小夫妻,戰坤長臂一伸,將廖一戀也擁在懷中,“你以為就你有老婆嗎?我也有。”
見兩對夫妻公開撒狗糧,顧澤密拿著手機站起身,“不和你們待在一起,太虐了,我下午還要上班,一帆,你別掛,這就下樓,你陪我聊天。”
她身後紀落笙也站起身,笑道:“你現在也是男朋友的人了,何必這麼敏感。”說著,拉起戚寒澤,“我們也該回家了。”
晚上,顧澤密下了班,走出律所的時候,門外已經停了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轎車旁站著廖父的司機,一看顧澤密主動走了過來,司機替她開啟了後座的門,“顧律師,廖總有請。”
半個小時後,司機把車子穩穩地停在廖家的別墅院子裡,司機先下車給她開了門,顧澤密下了車,深呼吸,朝著別墅內走去,在傭人的指引下來到書房,她走了進去,傭人在外面輕輕地帶上了門。
進了書房,顧澤密站在門口沒有動,廖父和廖母坐在小沙發上,廖母對她一向沒有什麼好臉色,廖父曬了她一會才說道:“過來坐吧。”
顧澤密這才走了過去,在他們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三個人沉默許久之後,廖母首先發聲,“這件案子那麼敏感,你為什麼要接?現在影響到了一帆和我們廖家的聲譽,你覺得你這麼做對嗎?”
挺了挺脊背,顧澤密回道:“我是一名律師,我的職責是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為我的當事人洗刷罪名和冤屈,很抱歉因為我的工作連累了廖伯父,但是,我不認為我做錯了。”
聞言,廖父開了口,“不愧是做律師的,冠冕堂皇的話說的不錯。”
頂著廖父無形的壓迫感,顧澤密反駁,“廖伯父,我說的是實話,並不是冠冕堂皇的假話,我的當事人目前只是犯罪嫌疑人,案件還存在諸多疑點,兇手也許另有他人,我接受這樣的委託,有什麼錯?”
言罷,廖父沉聲道:“從你的職業角度上來說,這並沒有錯,但外界都知道你是一帆的女朋友,是廖家未來的兒媳婦,基於這一層被誤解的對外關係,你難道不該為一帆和廖家考慮嗎?”
抿了抿唇,顧澤密垂下眸子,沉默了。
廖父繼續平緩地說道:“我們一直反對你和一帆戀愛,是因為是我不喜歡你的職業,律師承接的業務太雜,在黑與白之間遊離,常常為了當事人踩著法律的底線打擦邊球,這一點你不能反駁吧?”
終於,顧澤密開口道:“我承認我遊走於黑白之間,也承認我偶爾會打法律的擦邊球,但我並不覺得這有錯,每個人每個行業都有生存法則,律師存在的意義就在於此,我為當事人鑽法律的漏洞,也不代表我就是黑的。”
頓了頓,她接著道:“廖伯父,黑與白的界限,從來就不是那麼清晰,我是律師,我是處於灰色地帶,你們不認可,我也沒辦法,可人這一輩子,遇到真愛的機率太低,我為了自己此後幾十年的人生,只能委屈你們了。”
說完這些之後,顧澤密徑直站了起來,欠了欠身,朝著書房門口走去,拉開書房的門後,居然看到了廖一帆站在門外,她驚愕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笑容溫和,“我剛回來,你們聊完了嗎?”
她點點頭,“聊完了,你陪陪伯父伯母吧,我有事先走了。”
不料,這卻引起了廖一帆的不滿,“我為什麼回來你心裡沒點數?走吧,我們回去。”當著父母的面,他牽起了顧澤密的手,無視了父母陰沉的臉,帶著她就往外走,甚至都沒有和父母打招呼。
廖一帆牽著顧澤密下了樓,徑直朝別墅外走,他將車停在了院外,把顧澤密塞進副駕駛後,開著車向顧澤密的公寓疾馳而去。
放鬆下來後,顧澤密軟軟的癱在副駕駛座裡,有氣無力的問道:“你怎麼開我的車?去律所找我了?”
一手握著方向盤,廖一帆空出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對,你剛才在我爸媽面前不是挺有氣勢的嗎,怎麼一出門就蔫了,這不像你啊。”
把他的手拉下來,握在了手裡,顧澤密問道:“一帆,你說實話,你有沒有後悔過喜歡我?”
緩緩停下了車子,廖一帆看著她反問道:“你想知道真實的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