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再去查一下。”那女扮男裝的姑娘還是有些謹慎的,“這麼深的壁洞,下面還埋了雄黃,一般蟲蟻都是進不來的,平日裡麻雀都飛不進來,現在……無緣無故地飛進只老鷹,都給我仔仔細細地著著,裡裡外外不能放過,出了紕漏,我們誰都活不了。”
“查過了……屬下連腳印都看過的,沒有人來。”回報的那侍衛有些不耐煩,“這老鷹都撞九哥那了,分明是瞎的。”
“確實沒有,我們哥幾個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了。”說話的正是老九,他臉色青白,想還是挺疼的,“這小畜生,我非撥了它的毛不可。”
聽到這裡,那女子這才打消了念頭,臉上強忍著笑意,“老九,你好好休息下,今兒你就不弄了。”打了個哈欠,從白天駕馬車到黑夜,也確實累了,不過,看了一下週圍,事情還沒有做完,搖了搖頭,又在自己臉上打了兩下,那女子這才道,“快快……繼續搬米,繼續下貨。”
夏櫻和百里鳳燁這才發現……前方有一個石門,石門是機關處理的,那裡面……
居然是用金條砌了一面壁牆!足足堆的有二丈來高,二十來尺寬!
若不是洞裡的光線夠弱,恐怕……還真能把人的眼睛給晃瞎!
夏櫻吞了吞口水,百里鳳燁明顯地從夏櫻的眼裡看到了狼性,“你想打這些金子的主意?”
“你不動心?”夏櫻回頭去瞧百里鳳燁,由於貼的太近,她的唇瓣便滑過了那個紅裝男子側臉。
心口一滯,夏櫻的眼神變的閃躲又自責……
然後……她緩緩地捏住了脖子上的那個玉葫蘆!捏得越來越緊……
百里鳳燁原本跳的極歡的心,一點一點的涼的下去,夏櫻的表情,比用刀子捅他還要讓百里鳳燁難受,還有那玉葫蘆,夏櫻違背一向謹慎的原則,把她佩帶起來,而且……才短短几天的時間啊,她居然習慣性地去握著那死物入睡,連緊張也……
縱然如此……百里鳳燁卻是笑著的,只為了緩解夏櫻的尷尬。
所以,他把自己釘死,火上澆油地在心口補刀,他要讓自己的心完全沒有生機,這樣,才不會疼……
有那麼一會,他甚至想剜了自己的鳳眸,看著你這樣……看著你這樣,鳳燁恨不得瞎了自己的眼,如此,才會不妒!
“看到那些錢……你看看你,跟偷猩的貓沒兩樣。”百里鳳燁神情自然,完全沒把那輕吻放在心上一般,他自然的讓夏櫻都不好意思再尷尬了,“要是讓你動心那麼簡單,鳳燁真該把自己貼的金光閃閃。”他笑著,如同往常一樣的打趣,“你都掉錢眼裡了,不過……這東西,沒摸清底細不能動。”
夏櫻別過頭,重新看著前面,肩膀上依然承受著百里鳳燁的重量,“我知道的。”
這場面,堪比國庫了,夏櫻和百里鳳燁看不到,可是,冷雨卻發現……那些金條居然都是官銀,只不過……是景淵在位時的庫銀,他在桌子下,清清楚楚地瞧見了金條側下方的淵字!
居然是景淵在位時就偷運出來的!而且……庫號是國三,這批金條,是金淵登基後的第三年收的?不不不,那年華褚北旱南澇,是景淵在位是最辛苦的一年,不可能存下這麼多的銀子的。
冷雨氣的開始喘粗氣,也不知道這些金山裡,有沒有楓字號的銀錢,如果有……
氣極反笑,冷雨挑唇,盡他的努力把每一個他看到的人臉都牢牢記住。
金條旁邊是米,一袋又一袋也堆成了小山,再往裡,從他們的角度就看不到了,但是卻偶爾可以聽到馬蹄聲和馬鳴……
想來是十分寬敞的,他記得單是自己跟蹤的馬車就由先前的三輛變成六輛……那石門裡面居然是可以很輕鬆地容納十二匹馬和六輛馬車的,只可惜……他看不到啊!
這地方有桌有筆,還有梅蘭竹菊的屏風,隱隱可以看到那屏風之下的床,甚至還養了幾盆花,雖然簡陋了一點,但是,該有的都有,想來,會有人來這裡小住……
“什麼聲音!”一聲驚呼,背面著冷雨的那青衫人,立刻給大家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冷雨一頓,一隻手用力地捂住了鼻腔,剛才那粗氣喘息有點大了。
那女扮男裝的姑娘轉身,眯著一眼睛一步步接近冷雨,嚇得桌下那位冷汗都摘到了捏著的匕首刀鋒上,好在那女子掃了一週後只是走到桌前喝了一點水,“這山洞裡本聲就是風聲,是我聽錯了,你們別介意。”
百里鳳燁早在山羊鬍瘦子的米行裡便瞧見了這個人,只是當時離的太遠,沒有看的真切,這回她轉身喝水,可不是讓夏櫻和百里鳳燁將她的正臉瞧的個明明白白了麼!
居然是——藍舞!
夏櫻記得,是伊尚果身邊的那個小丫環,她在華褚皇宮見過好幾次的。
“難怪會叫什麼易井先生。”百里鳳燁挑唇,“原來是憶景,這都離宮,還憶呢!嘖嘖,也算是個情種,可惜……景楓卻是個不值的。”
夏櫻知道百里鳳燁在說什麼,也跟著接道,“伊葛這老狐狸……想不到還藏了這麼個地方,城府也夠深的,看這年頭少也上十幾年了!”
冷雨牙關咬的緊緊,在桌子下只能看到腳,但……他也認得藍舞的聲音,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伊尚果和伊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