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皺了皺眉,見那人竟全無反應,一時竟不知這是何種情況。
兩人對視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身後傳來大隊侍衛的腳步聲……
看見白琴臉上的表情一變,略帶了幾分惋惜,離珏這才回過神來,故不上被架在被子上的梅花鏢是不是會劃破面板,扯著白琴的手便往一邊的藤樹中躲去。
因為體弱,白琴生下來便不能學武,此時正苦著無處可躲,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被自已偷襲的人竟會主動幫他,所以,跟著那人跑的時候,白琴手上的梅花鏢移開了一點點,卻沒有完全放下,而是挪到了那人的腰間。
“什麼聲音?”終於還是被侍衛聽見了聲音,好幾個侍衛往花壇裡衝了過來。
“該死!”我暗罵了一聲,立刻將月撲倒,同時,被抵在腰間的梅花鏢也深深地刺進了肉裡!
我壓著月,將他的臉擋在了胸口之處,然後揚起頭對著過來巡視地侍衛怒罵到,“幹什麼?瞎了?”頓了頓,又轉柔了聲音,低聲道,“燁兒,你沒事吧!”
白琴知道,且不論聲音,若是不說話,只會更惹人注意和懷疑,所以,也沒有刻意偽裝聲音,而是將手環到了離珏的腰上,聲音裡帶了幾分惱意,“讓他們離開。”
離燁喜歡自己的哥哥離珏,這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各國之中都傳了些口風,如今看來,到是真的了,侍衛們尷尬地鞠了個躬,勿勿忙忙地離開了。
心裡一凝,等侍衛們離開後,我更緊地將月抱在懷裡,腰上的那隻手,還是那麼熟悉,終於。“月,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見到你了,月!”
僅管只是短短兩句毫無意義的話。但是,白琴聽得出來,那人的聲音是多麼的歡喜,對那個名為月的人又是多麼的珍視。
可是,這些卻不能讓白琴顫動。他並不喜歡與人肢體接觸,此刻被如此緊地環在懷裡,不由地皺了眉,將手縮了回來,“放開!”
“月!”
“放開!”說完間,白琴已經張口狠狠咬住了我的肩膀,拼命地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巨大的失落撲天蓋地的襲了過來,“月,我是影啊,我是凌影啊。你不記得我了?”
放他起來,我使勁地搖晃著他,明明是一樣的臉,給人一樣的感覺,可是……月說話時從來不會用這種語調的。
白琴被搖地一陣咳嗽,連忙緊著自已身上的銀色毛皮大衣,清冷的說道,“你記錯人了。”
“月……”看著那雙看我時,再沒有一絲情意的眼睛,我似乎又回到了見到月淌在血泊裡的那一刻。無比的冰冷與絕望。
白琴捂著唇,好一會後才從咳嗽中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那仍紮在那人腰間的梅花鏢,望著那滿腰的血。白琴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卻沒半分猶豫地將手伸了過去,狠狠地拔了下來,一時間,半湧的鮮血將那銀白色的袍子沾上朵朵帶著血猩味的紅梅花,他的手上。也盡是鮮血。
此刻,白琴已經知道,似乎自已長的與那個叫月的很像,這個人應該不會傷害自己,所以,重新將那梅花鏢架在那人脖子上的時候,白琴已經有恃無恐了。
“帶我離開。”
沒有回答他的話,我望著那張臉,淡淡笑道,“無論你是凌月也好,白琴也罷,沒關係……你總是你!”
月……
突然間想到了那個少年,美好的不似不似凡人,雖然一直生在殺手界,可是,月卻喜歡穿著乾淨的白襯衫,喜歡瞞著老頭子偷偷地去孤兒院……
孩子們,很怕我,可是,每當月出現的時候,每一個孩子都會開心地轉圈。
能被那麼多孩子喜歡上的人,應該多好啊!
月還總會在吃我做的菜時露出乾淨柔和的微笑。
每一次做完任務以後,月總會在家裡為我放一盆滿滿地熱水。
每一次,我洗完澡以後,月總會泡一杯淡淡地茶給我。
月懂茶道,可是我卻只會殺人,就連歌舞鋼琴,也是為了殺人而學。
雖然不知道月所泡的是何種茶,可是,每一次,我都能準備的嚐出哪一杯是月所泡的茶……
月,我……是那麼,那麼地想你,這些被小心翼翼藏在記憶深處的回憶,是我這一生,最寶貴的財富啊!
白琴微微一楞,那人……竟知道自已的身份!
“你是誰?”白琴看著面前的黑衣人,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在自已臉上,然而,神思卻似乎遊離到了很遠之外,專注地想著某件事,白琴又重複兩遍。
那人這才回過神來,用一種似乎能稱之為深情地目光看著他,這種目光,白國琴在木落眼中見到過,不覺間便覺得有一股淡淡地噁心充斥在心裡。
三年來,他在落澤過了三年暗無天日的日子,頭兩年時候,竟然有朝中年老的官員想打他的主意,甚至連伺候妃嬪的小丫頭也想對他動手動手,宦官更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