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看著自己手中的寶劍,微微嘆了一口氣,“真是一把好劍,可是,跟你這樣的人一起用,實在是可惜了!”
看著手中這把刻了一個堅字的寶劍,我實在無奈的得很,“這句話,我還是還給你吧!”
重華笑了笑,眯了眯眼睛,“算了,算了……”說著,便將那鳳凰金衣扯下來一大節,然後,將所有的布料通通裹到了那把情劍之上,沒一會,重華手中和我一模一樣的劍立刻被裹成了粽子,完全看不出形狀。
事了,重華還挺滿意地將那粽子扛在了肩頭之上。
我扯了扯嘴角,“你還真行!這布可別扯下來,省得被人看見了丟臉。”
“你在說你吧!”拍了拍那缺了一半衣袖的鳳凰金衣,重華坐在雪地了,抓起一把雪便往自己臉上敷去,頓了頓,又對我說道,“你自給兒的臉上,也抹抹,省得一會離燁說我欺負你!”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發覺,這臉,一碰就痛,驀然間便想起在那個奇異的屋子裡,發瘋了與重華互扇耳光的情景,不由地就皺起了眉頭,我當時是怎麼了?這種事也會做出來!
學著重華的樣子,蹲下身子,弄了一大團雪抹到了臉上,不一般的冰涼帶著不一般的痛意,有一種很奇怪地感覺往大腦裡流去。
“小爺我走了!”走了兩部,又突然折了回來。
“怎麼了?”我挑眉,“你不會又想再打一架吧!”
重華揉了揉眼睛,指尖不由地扶上了金銀重瞳,不由地讓他的張揚染上了一種莫名的哀傷。他帶了幾分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不會因我眼睛而產生幻像?”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想騙你,不過,我真的不知道!在我看來……這只是一雙很漂亮的重瞳,全天下唯一的一雙眼睛而已。”
重華心裡咯噔了一聲——很漂亮,全一下唯一的一雙重瞳!
不知怎麼地。重華竟然有些想要落淚……
這雙眼睛。也能被除了老太婆以外的人誇麼?
心裡的那絲柔軟與脆弱很快又恢復了過來,重華嘆了一口氣,立刻又張牙舞爪起來。“你記著,這次是看在離燁的面子上,我才沒有動手,當初在密室。我砍了你的一節頭髮時,我就告訴過你。當你再次看見那頭髮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小爺我可還要殺你的!可別忘了!”
“怎麼忘得了!”此刻想起來,竟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只是單純的記得而已。把玩著新得到的寶劍,我笑了笑,“我等著你。試試看!”
“切”了一聲,重華立刻就遠跳到了好幾米遠處。“這把劍,是你欠我的,總有一天小爺是要你還回來的!”
沒一會,那一身金色便在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之上。
風吹過,夾雜了無數的雪沫子,打在臉上,帶了幾分讓人心情愉快的涼意,站在雪山頂上,我將目光投到了身下,半山腰上,那裡還能看見一處半聳起來的冰壁,燁兒便是在那裡等著我。
看了看影子,現在也不過是辰時左右,但是,我不知道究竟在裡面過了多久,究竟是幾個時辰,還是已經過了一天,燁兒等急了沒有。
摸了摸肚子,已經癟了……
內力這種東西,不止能抗寒,還能防餓,如果要我肚子餓,恐怖,怎麼也能過了一夜吧。
匆匆忙忙地往山腰上趕去,進了山洞,燁兒安靜地做在石槽火邊,見我來了,擔憂的神情一瞬而逝,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我看著,不由地心裡便是一柔。
“燁兒!”喚了喚他的名字,我慢慢地朝著他走去。
“你怎麼才來!”燁兒嘟著嘴,臉上的喜悅又化成了氣惱,握著白玉笛子的指骨不由地緊了緊,“昨天晚上,我坐了一整夜,怕你迷路,我吹了一夜的笛子,哥,你沒聽見麼?”
心中一痛,我伸手將燁兒緊緊地抱了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沒有聽見!”
說完,我將和重華在那個奇異空間中發生的事和燁兒說了一遍,同時又隱瞞了情侶劍的事,小傢伙聽完,這才消了氣,直脫我的衣服,說我幫我看看身上的傷口。
連退了好幾步,我嚥了咽口水,有個詞叫食髓知味……我哪敢啊!
“沒……沒事,沒事!”別過眼去,走進火邊,我從包袱裡找了一些乾糧,大口大口地往嘴巴里塞去。
燁兒接過我手中的劍,來來回回地打量著,不時地點點頭,頓了頓,燁兒又湊了過來,在我臉上輕啄了一下,“哥,你不讓我看你的傷,是怕我又要麼?”
乾糧還沒有吞進肚子裡,聽燁兒這麼一說,我立刻就咳嗽了起來,嗆的胸口直悶。
燁兒卻在一邊笑的很歡,只是,他的笑聲裡,並沒有歡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