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珠小心翼翼地撫上了影憑的手,“娘娘!”
猛地開啟桃珠,影憑几步走到百里鳳燁身邊,一身紫色的華服豔到了極至,她咬了咬下牙,下一刻,手中的鞭子又一次緊緊地握了起來,猛地朝著百里鳳燁和林阮思抽了過去。
林阮思從小到大都過得太順,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人,這一刻,見影憑的鞭子揚了起來,不同由自主地便閉直了眼睛,嚇得躲在百里鳳燁懷裡,雖努力地裝作不怕,那一身碧衣卻還是微微抖了起來,睫毛微微拉動著,整個人像只受傷的松鼠。
百里鳳燁捏著影憑的鞭子,一雙狹長帶紅的情緒並沒有帶著什麼情緒!
影憑捏著鞭子的另一端,用力扯了兩下,卻還是沒有把鞭子從百里鳳燁手中抽出來。
好一會後,林阮思這才睜開眼睛,見鞭子已經不能動了,影憑像只炸毛的刺蝟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衝著百里鳳燁說道,“百里鳳燁,別理這個瘋婆子……我們兩個去採些草藥好不好,你陪我,我不想毀容。”
林阮思笑的很燦爛,彷彿呆在這個人身旁的時候,她所有的明媚都可以無限放大一般,除了她的醫術之外,林阮思身上還帶著一種旁人羨慕不得的快樂,似乎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她都可以把傷痛無限縮小,讓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微笑。
“你想要什麼藥,鳳燁給你找。”掃了林阮思的臉一眼,百里鳳燁的眸光裡頗帶了幾分歉意。
“不要!”林阮思一跺腳,扯著碧衣,不停地搖頭,“百里鳳燁,你不陪我去採藥,我就不治臉了……你不和我一起去採藥,我就變成醜八怪。”
百里鳳燁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接話……
影憑看得刺眼,牙關咬的越來越緊,手上的鞭子也在那雙素手上勒出長長的一道細痕,剜了林阮思一眼。影憑衝著桃珠說道,“桃珠,替本宮把她的臉撕爛了!”
沒等桃珠行動,百里鳳燁便一皺眉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吉爾妮影憑,你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叫影憑頓了一下,是啊,她想做什麼?僅僅因為嫉妒麼?還是說,從潛意識裡。她便想透過林阮思引起百里鳳燁的注意。
見影憑呆住,百里鳳燁方才鬆開鞭子,任林阮思拉著他的袖子,轉身便走。
“百里……鳳燁!”影憑張口叫了一聲,然而。只是這麼一個名字,當她將這四個字說出來以後,所有的怒氣都不見了,所有的強勢也都變弱了,沒有緣由的,她竟想要掉眼淚。
她想要什麼!
她想要的……她不敢說,她也不敢做。否則,她便是吉爾妮家的罪人!
彷彿感覺到影憑的語氣不對,百里鳳燁頓住腳步,輕描淡寫地掃了後面一眼……
只見那個紫衫女子已經蹲到了地上,用手將身子環了起來,紫色的長裙鋪展在地板上。如同一朵綻到最美即將枯萎的鮮花一樣。
林阮思也是一楞,不過,很快,她便跳了起來,整個人張開手臂擋在了百里鳳燁身後。用掌心去蒙百里鳳燁的眼睛,口中還說著,“不許看,不許看……百里鳳燁,就算那個瘋婆子喜歡你,你也不能喜歡她!她已經嫁給景楓了。”
喜歡?影憑垂下眸子,居然一眼便讓人發現?苦笑著,影憑咬緊下唇,
長吸了一口氣,影憑再一次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一點脆弱,
***
莫辰逸怎麼會有事?諸葛久微到底知道了什麼……
兩邊的風將我頰邊的發撩起,不時飛過的螢火蟲似乎讓空氣也變的更加煩悶了。
短短几千米的路怎麼老也到不了?
莫辰逸,莫辰逸!幾個時辰前,他還在幫我擦頭髮,還告訴我他母親的事,胸口處還留著他送的那半塊黑龍玉。
他不可以出事,也不會出事的!
第一次怨恨自已為何那麼慢,除了最開始的院子外圍,裡三層外三層地守著侍衛外,一路走來,整個夢華幾乎連一個人也沒有,這……太不正常了。
白茶花……
我眼裡一亮,是那裡沒錯了!
不由地加快了步伐,越走近,卻越讓我心驚。
這個季節剛好是白茶花盛開的季節,滿院子裡的白茶花,卻沒有一絲香氣,白茫茫地一片,在遠處看來,像極了白雪。
然而,那片白色在接近門口時候驀然摻了些雜色!
對於我而言,那太熟悉了……
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