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無音,百里之內,除了夏櫻,什麼也沒有了。
唯一剩下的,恐怕只有那串一直延伸到冰洞的腳印了,不知睡了之久,夏櫻終於被景楓給搖醒了!
景楓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著夏櫻,“你醒了。”
看了看冰洞之外,只見那大雪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夏櫻緊了緊領口,“你沒有迷路?”
“怎麼?你希望我迷路?”景楓挑了挑眉,帶了一絲微微地惱意?“不過,你大概要失望了!”
夏櫻緩慢地站起來,突然發現自已全身痠疼難耐,心裡像空了一樣,異常的難過,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似有什麼東西失去了一般,“我睡了多久?”
景楓聳了聳肩膀,“我怎麼會知道,不過……我倒是離開三個時辰了。”
三個時辰?夏櫻搖了搖頭,輕輕地扶上了自已的額頭,似乎有什麼曾在那上面呆過!
景楓微微皺了皺眉,十分隨意地問道,“一直都是你一個人?”
“不然還有誰?”夏櫻反問著,可又覺得這話答出來有些不是滋味,心臟處那種空空蕩蕩地感覺又一次襲了過來,夏櫻反手握住景楓的衣袖,迷茫地問道,“有人來過,是不是?是什麼人來過呢?”
夏櫻從來沒有在景楓面前露出那種焦急的表情,在景楓的印象裡。夏櫻一直是那種小心翼翼,從不會將自已的想法暴露在他人面前。
他們都是長期處於陰謀與算計中的人,若非極端情緒化,否則,何曾這樣子過?
想起那一串從夏櫻身邊一直淹沒到冰洞外的腳印,景楓把玩著手裡的黑龍玉佩,他離開後,這裡發生了什麼?誰來過?
有一點是夏櫻不知道的,當她將內力全都給了沐煜之後,自己體內的熱源便短暫的枯竭了。如果不是景楓來的及時,如果不是景楓給夏櫻取暖復甦,那麼……以夏櫻當時的身體狀況。很可能便會一睡便起不來了。
延長到冰洞口的那一串腳印,景楓當然已經看見了,但那不會是夏櫻的,因為景楓看得出來,那印子很深。而且每一腳都踩的極重,是一個根本不會武功的人才能踩出來的,而且,從印大的大小來看,也跟夏櫻的腳掌不同。
他離開那會段時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景楓冷聲一笑,不著痕跡地將夏櫻的手推開。“當然沒有人來過。”
夏櫻失望地低下頭,心也一點點地沉了下去,大概是自已多想了……
景楓無比慶幸。好在他事先將那些礙眼的腳印都處理了。
指了指一旁的雪兔和一節長長地樹幹,景楓道,“這回可不需要這毛皮大衣了吧!”
那樹幹還是潮的,根本沒有辦法燃燒起來,便是真的燃了。恐怕也是一陣嗆人的煙霧,夏櫻剛要將這事說出來。便見一陣水蒸氣浮起的白霧慢慢地飄了起來!
景楓竟然用內力將這烘乾了!夏櫻震驚之餘又有些微微羨慕,也暗暗提起自已的內氣!
猛地睜開了眼睛!
怎……怎麼可能?夏櫻無比的膽寒!
她的內力都去哪裡了?按理說,她連禦寒都不敢過度提起內力,她的內息絕不可能消耗的如此之快,按理說,服過了雪蓮後,她的內力應該可以累積,為何會像現在這般枯竭?
夏櫻不信邪地又試了幾次,可每一次地結果都讓她失望至極,沒有,真的連一絲也沒有!
感覺到異常的夏櫻並沒有將自已的疑惑說出來。
夏櫻暗自打量著景楓,想從他身上看出些蛛絲馬跡……然而景楓只是自腰間拿出了一把梳子,他人或許不知,但夏櫻卻清楚地知道那是追命長稜,只見景楓隨意地用那梳子揮了幾下,那一抱還粗的樹幹就那麼被破了開來!
雖然夏櫻沒有從景楓身上找到自已想要知道的資訊,但她卻看見了掩藏在毛皮之下,景楓那件湖藍色的袍子之上有一圈深深地紫黑色!
那種顏色是混了鮮血後的錦衣!
景楓受傷了!能在這雪山中受傷,恐怕……除了百里鳳燁,便不可能有他人了吧!
夏櫻垂下頭,在景楓看不見的角落裡淡淡地笑了,很快……他就來了!
百里鳳燁果然沒有讓夏櫻失望。
景楓見夏櫻盯著冰角在自己發呆,便將手掌給攤了開來,“火摺子給我!”
夏櫻雖然很不情願,但看了看火摺子的數量,又看了看那長長地樹幹,想起那樹幹燃燒帶來的熱度,夏櫻終是沒等抵住誘惑,緩緩地將火摺子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