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老鬼,或者別的什麼醫師看到一這幕,恐怕,非得氣得吐血不可!
錦鳳銀針啊,那是多少醫師世家,花費幾代人,幾萬金,不惜時間與性命,發了瘋在找的錦鳳銀針啊,到了這丫頭的手裡,竟然被糟蹋成這樣……
普通的止血而已,用得上錦鳳銀針麼?這麼明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周圍傳來一股徹骨的寒意,不是氣勢,不是敬畏之心,而是一種真正的涼意!
林阮思驚奇的看向百里鳳燁手裡的那一條腰帶,轉眼間的時間而已,只見那腰帶已經不再軟糯,一瞬間它彷彿被鍍了一層冰一樣,晶瑩玉潤,光潔亮麗……
百里鳳燁揚唇俯視,雖急卻不燥,素手一揮,晶瑩的腰帶如同長蛇一般靈活卻尖銳異常,只那麼一劃,林阮思便看見離他們最近的那群狼轉瞬間便有十幾匹倒在了地上!
那些片刻前還亮著獠牙的狼,被百里鳳燁這麼一劃竟然一動也不動,連一個掙扎的動作也沒有。
被劃開的那一個缺口很快便被新的狼群重新給填補了起來。
踏過同伴的屍體,狼群像微微凸起的海浪一般,一潮又一潮的湧了過來。
沒有傷口。不會流血!
林阮思瞧著倒下去的那些狼,嚥了咽口水——
——輕如絲紗,利可斷龍,瑩潔透亮,殺人無血!
難道百里鳳燁手中的那兵器便是師父說過的,劍之兵器至尊的——寒雪軟劍?
林阮思嘴唇發白,眼前這個人是……
——憶冰樓主!
苦澀的笑容在嘴邊一浮,林阮思暗暗垂下眼瞳,想不到,她讓夏乾查了七年的人竟是他。想不到,憶冰樓主竟是百里鳳燁。
“喲!”山林中第一次出現了馭獸師的聲音,層層疊疊。聽不真切,“原來,寒雪軟劍竟在你手裡!”
這些群狼的馭獸師是一個女子,她的聲音很清脆,“看樣子。我這一回,收穫可不小呢!你說是吧……憶冰樓主!”
“你是誰?”不知為什麼,林阮思心頭突然起了一絲悠悠的情緒,說不上是開心還是難過,總之,那種聽不真切的聲音讓林阮思……很不安!
咯咯地笑聲從林子深處傳來。那人笑的很歡,卻沒有見面的打算。
從那笑聲與聲音裡,至少百里鳳燁能知道。那是一個女子,一個女子懂琴,能以琴音馭獸的女子,或許憑這兩點他便能查出她的身份。
手裡的寒雪軟劍一路殺去,死狼一堆又一堆。可是,空氣中卻聞不到血猩味。那些傷口是被寒雪軟劍的寒劍給鎮住的,還來不及流血,傷口便已經結成了永遠化不了的冰!
有誰可以如百里鳳燁這般……殺人,也可以殺的這麼——優雅?
“你是誰啊?”林阮思急切地想要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不由地激動了一些,似乎把自已是在百里鳳燁背上的事給忘記了,不停地而用力地拍打著百里鳳燁的後背。
百里鳳燁不但沒有因為林阮思的舉動而生氣,反而揚唇輕輕地笑起,狹長而帶著點點紅色的鳳目中也泛出了一絲淡淡地光芒。
“你相信嗎……”百里鳳燁頓了頓,方才繼續說道,“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十分微妙的。”
林阮思沉浸在自已的情緒著,跟本沒有注意百里鳳燁與自已說的那話。
如果剛才他還對林子深處的那馭獸師有所懷疑,只能憑那兩點確定三分,那麼此刻,從林際思的反應中,百里鳳燁已經可以猜出林中之人的身份了。
群狼在百里鳳燁寒雪軟劍的刺激下有些忌憚了,已經不敢如最初那般毫無顧及的撲上去了。
在林子深處扶琴的人,想來也十分知道……只要百里鳳燁和林阮思一日不從樹上下來,那麼,這些狼便只能咬到他們的衣服,卻永遠也傷不了他們的。
果然,下一刻,在百里鳳燁往另一棵樹上跨去的時候,他剛才所呆的那棵樹已經應聲而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