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心裡突然就是一涼!
菀清公主可以說是玉沉的國寶,聽說……菀清公主出生時,萬里紅霞,千里鵲鳴,玉沉邊境的瘟疫也在公主第一聲啼哭時莫名其妙地就好了。
菀清公主出生,口含紫玉,紫玉性溫,內刻菀清二字。
因為這般奇特的出生,以及被百姓所賦予的神話,菀清公主可以說是玉沉最大最好也最珍貴的國寶。
再說華褚二王爺景闌,他本是景楓的兄長,曾經的華褚太子。
景闌與景楓的關係,本應該為著皇位鬥個頭破血流才正常,可是……事實卻總是叫人意外,景楓繼位之後,殺光了所有的同胞兄弟,卻獨獨留下了景闌!
不僅如此,景楓還給了景闌無上的地位,單單給個二王爺的頭銜不算,更加之封了景闌攝政王的位置。
無論是菀清公主也好,景闌二王爺也罷!這兩人皆是華褚玉沉不可多得的人才,故而,這次聯姻的情分便加重了。
而且,聽聞景闌王爺成婚當日曾當著四國賓客說道——一生不納小妾,只要菀清一人!
聽百里鳳燁說著這些事怕,夏櫻的一顆心,早不知沉到了哪裡,她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景楓,恨不能用眼神,活活燒死景楓。
穿著暗藍色服裝,帶著黑色鬼面的景楓,不,應該說是青龍。那個樣子的他,是危險而恐怖的。
而此時,一支白玉長蕭,一身湖藍錦衣,加之那一頭及至腳裸的長髮,這樣子的景楓,卻是高貴與深遂地,若非知道前後兩種模樣同屬一人,便是精明如夏櫻,恐怕也不會將這兩個模樣的人聯絡成一個吧。
終於,大殿之內響起了景楓的第一個聲音,“大夏國君不是問本王到此的目的麼?”景楓揚起了腰間的白寒玉蕭,輕輕地放至嘴邊。
蕭音輕輕響起,繞過房梁,滑過清池,如同一縷一縷實質的絲綢一般,將你整個人都包圍起來。
那蕭音的音質亦如那蕭的寒玉材料一般,透著無窮無盡的涼意,但,涼而不冷,在這夏季深沉而壓抑的大殿之上,這蕭音猶如一杯最可口的酸梅湯一般,令所有人燥熱全消,為之一顫。
嫋嫋之音不絕,隨著那蕭音,大殿之內的所有人彷彿去了一趟仙境。
曲罷,景楓從七爪金龍椅上站了起來。
景楓一頭墨髮在湖藍色的布料上滑過……這不經意的一個動作,卻帶著其它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氣質,生生地讓人移不開目光。
景楓慢慢將腰給彎了下去。
景楓是誰啊?華褚新君,一國之帝!那被彎成了九十度的腰過了大概一分鐘後才重新直了起來。
可以說……這,已經是一個國君能表達出來的最高敬意了。
“華褚國君這是做甚。”夏乾淡笑,威嚴卻不失禮節,“快快起身罷,被別人知道,可不就是朕的過錯了麼?”
“國君可知適才景所奏之曲?”景楓將白玉寒簫別回了腰間。
被景楓這麼一問,其它人才從剛才那種優美的音樂中回過神來。
“鳳求凰!”不知是誰喊出了那曲子的名目來!
百里鳳燁冷哼了一聲,鳳目直直地盯著景楓的背影,連景楓也感覺到了身後那道凌厲的目光。
“沒錯。”拍了拍淡湖藍色的錦衣,景楓並不理會百里鳳燁的眼神,肯定地說到,“的確就是鳳求凰!”
夏乾明晃晃的龍袍亮的晃眼,“那麼……不知國君想求娶的,究竟是哪一凰?”
“……”景楓笑而不答。
夏乾繼續道,“國君僅管說來,大夏願意與華褚一結親臨之歡!”
“如此,景便卻之不恭了。”淡淡地點了一點頭,景楓笑道,“在下想求的那一凰,正是大夏最耀眼的明珠,靖安王爺,夏、櫻!”
——靖安王爺,夏櫻!
這幾個字響起的時候,大殿內沒有一絲聲音,眾人只疑是聽錯了而已。
然而,景楓卻又重複了一遍!
於是,整個朝堂之上突然炸開了鍋!
“景楓願以華褚後位代之。”頓了頓,尤覺不夠,“景楓更願以將軍之職許之,為表景的誠意,我願以華褚帝君的身份在此承諾,願與大夏結百年之盟,今生今世,永不犯兵!我也願意將華褚五分之一的兵力交之夏櫻,許之管理**之鳳印,執掌朝堂之虎符!”
聽完景楓此言,百里鳳燁的鳳目在這一瞬間,加深了眼梢處的血紅,身上也泛起了殺意。
夏櫻回頭去看百里鳳燁,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只覺得,百里鳳燁眼角那一抹紅色,愈發的妖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