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滔醫師和雪姨之間有過這樣的故事,如果這真的是滔醫師的記憶,那他不是忘了這段過去了嗎?為什麼不和雪姨成親?”兒燕抬頭望著張昊天問道。
“也許只是一個備份的記憶,滔前輩他還記得這些。只是騙自己那段記憶放在了這裡,不會日日想起這份痛苦的過往。不然我們知道的滔前輩怎麼會沒有姓氏,沒有和雪姨成親呢。”張昊天估摸到了大概。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經歷剛剛的一番境遇,兒燕實在不知道現在該幹些什麼,手足無措。
“修好門後,我們就回去吧,不要讓雪姨看到。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我想這應該也是滔前輩不願意別人提起的回憶。”張昊天望向屋外,也不知道是不是試圖望到不知在何處深山找尋藥材的滔。
“嗯。”兒燕重重地點頭。
兩人合手合腳修好了破落的門扉,離開木屋,翻過那個柵欄,在確認雪姨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後,躡手躡腳地回到了二樓。
走到二樓後,兒燕望著外面的天空突然開口道:“昊昊,雪停了。”
張昊天往外面一望,是的,雪停了。那麼大的風雪,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呢?被滔前輩的記憶所影響,張昊天都沒有留意到外面的變化。
“雪停了,明日應該就可以回青城宗了。”不知為何,張昊天說出這番話時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落寞,不知道是不是滔前輩的記憶帶給他的影響。
兩人隱瞞著這件事,度過了難耐的一夜,拂曉的春綠山谷響起一聲鷹嘯,早早起來收拾好行李的張昊天推開房門,遠望著天空那道鷹的影子。
是縱雲鷹嗎?李老師已經來了嗎?
張昊天走下閣樓,路過了楊君唸的病房,房門開著。兒燕在房中跟母親道別,沒想到兒燕也起得那麼早,是昨日所見之事的緣故嗎?
張昊天停在門邊,沒有現身,默默地聽著母女二人道別。
“既然進了宗門修行,就不要任著性子,有什麼事可以書信過來跟娘說,這裡離青城宗也不遠不是嗎?”楊君念輕撫著兒燕的頭髮。
“我知道的,娘。我就是擔心孃親。”兒燕嘟著嘴說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白醫師和滔醫師的醫術都那麼好。你二哥也留在這醫館中,不需要你煩心。好好修煉,當個出色的符師,娘就開心了。”
“嗯。”兒燕臉上顯然還有著不捨。
“好了好了,臨走前娘給你梳個頭吧。一大早過來,平時都自己編好的麻花辮也沒有,一頭散發,不就是想娘給編一次嗎?”
兒燕咯咯地笑著,楊君念顯然猜中了她的心思。
張昊天沒有繼續停下來,向大廳走去。一進大廳,張昊天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喝著淡茶的李示見。
“李老師。”張昊天恭敬地向李示見行禮。
“昊天,你起得很早嘛。”李示見看到張昊天這麼早出來,有些意外。
問診臺邊上坐著的雪姐說道:“他可比兒言谷還有張馨華起得早多了。那兩個倒是有些臭味相投。”
聽到雪姐這麼調侃兒言谷和張馨華,張昊天有些忍俊不禁。
“那等兒燕出來之後,我們就出發吧。風雪耽誤了一些日子,你也該回去繼續修行了,樂正那邊可是一直煩我。”一提到樂正亭音,李示見就皺起了眉頭。
張昊天笑了笑,有個像樂正老師這樣為他操心的老師,他倒是覺得蠻開心的。回去後得好好聽講才行,否則豈不是對不起樂正亭音老師這份擔心嗎?
“對了,李老師,子風他現在怎麼樣了?”待著三味醫館,一直都收不到徐子風的音訊,張昊天一直都在擔心著他。
剛剛輕鬆的氛圍一掃而空,李示見的臉色也不見多好:“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得在憐生閣多休養一段時間,他也是昨日才回到青城宗的。辛虧讓錢不易隨行,他的符術也可以抑制熔爐蓮心,再加上有憐生閣的道臺仙在,才能讓他安全回到青城宗。”
“子風沒事就好。”自那之後,張昊天再無徐子風音訊,如今聽到他安好的訊息,張昊天也算了鬆了一口氣。
“回宗之後就去看看他吧。”李示見這麼建議。
“我本就這麼打算。”張昊天答道。
兒燕掀開大廳與後院之間的珠簾,走進了大廳,楊君念替她梳好頭,左鬢那條慣例的麻花辮垂下。看樣子她已經準備好出發,告別母親之後,她也對未來的生活有了一絲期盼。
“你就是兒燕?”李示見第一次見到兒燕,自然而然地問了一聲。
兒燕乾脆地點頭:“嗯,我就是兒燕。”
“那好,我們出發吧。”李示見帶著二人走出了醫館,臨走前,雪姐在問診臺邊上祝他們一路順風。
李示見帶著二人一出醫館門口,巨大的縱雲鷹便從空中落下,帶著一股勁流。兒燕被這陣勁風吹得伸手擋住了臉,待風停下後,才一臉吃驚地望著面前的縱雲鷹,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巨大的獸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