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下午,竹芳塔道史會的會場,張水早早便到達竹芳塔會場等候道史會開始。
貴賓席上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到場,不過人要比昨日要少一些,畢竟是隻有黃毛小子出場的場次,對於大部分老傢伙來說提不起多少興趣,能來的都是那些喜歡看到年輕人身上朝氣的老人罷了。
所以坐在這些老人中的張水倒是顯得突兀了,不過顯然張水並不在意。
“不好意思,雪花長老,看來今日我還是要坐你旁邊了。”程力霄冷不防地出現在張水身旁。
張水略為意外:“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道史會太過無聊,今日不願前來的嗎?”
程力霄撓撓頭,顯得十分困惑:“我原本是不願意的,可是我爹突然跑回來讓我給他找一個道史會的席位,沒辦法我只能臨時臨急過來竹芳塔拜託塔主了。看來今天我還是躲不過去了,希望你今天就能找到那個孩子。”
“你爹要來?”張水覺得奇怪,怎麼特地選了今日的少年組?
“你好,雪花長老,老夫名為景肖,是這個不中用兒子的父親。”景肖從程力霄身後走出來,向張水介紹自己。
“晚輩不敢當,景老,資歷上,你才是長輩。”
“我一個凡界人,哪來什麼資歷?”
“這……”張水沒有想到景肖居然是凡界人,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當然是人生上的資歷了,晚輩還是有所不及的。”
景肖笑而不語,張水直接領景肖在他身旁的座位坐下了,被兩人無視的程力霄只好安靜地坐在另一邊。
“不知景老今日為何來聽道史會?若是對道史有興趣,為何昨日未見前來?”張水問。
“今日早上有一番巧遇,恰逢一位小友,非常合我眼緣。我與他約定,來看他的道史會演說。”
“沒想到老先生還能和與年輕小輩相談甚歡。”
景肖一笑:“相談甚歡倒是說不上,不過,他說過會帶著我製作的黃龍面具掩蓋面容,以假名龍昊昊掩飾身份登場演說。不知他是否會如他所說的那般遵守約定。”
龍昊昊?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張水有一絲疑惑。不過既然景肖說的是小友,還要在道史會出場演說,會是張昊天嗎?
“不知道這位小友的真實名謂能否告知一二?”為了以防萬一,張水還問了景肖,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那麼一個答案。
“既然雪花長老開口了,那麼老夫也不能隱瞞。那位小友自稱青城昊天。”
沒想到景肖遇見的真的是張昊天那小子,張水沒有料想到張昊天會起龍昊昊這樣的假名,不過這也能確定張昊天會在今日出場。
“沒想到景老今日遇到的小友竟然是我的侄兒啊。”張水這說的是實實在在的大實話,論血緣關係,張昊天還真就是他侄子,沒有半點造假成分。
“哦,沒想到呀,原來他是長老的侄子。”景肖意外。
“我此番來渡雲裡便是為了找他,與他亦有一段日子不見了,沒能聯絡上他,只能在這裡等他出場。”張水解釋。
“那長老豈不是要在結束之後到那邊去。”景肖笑著伸出手,指向幕布。
張水笑而不語,為了在張昊天的演說結束後找他,自然得闖入一些他本不應進入的地方。
此時,張昊天正如張水料想的那樣坐在休息室中,與青年組那時不一樣,參加少年組的都是些和張昊天年紀差不多的孩子,他們大多在自己師長的陪同下不安地在休息室中等待著上場的時刻到來。
只有張昊天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休息室中的,帶著黃龍面具的他在這裡就像一個異類,沒有人願意和他搭話。
樂正亭音為了給他爭取隱瞞相貌和名字上場的機會,正與舉辦道史會的人交涉。
休息室的門被開啟了,張昊天馬上望過去,希望是樂正亭音帶著好訊息回來了。可是沒有想到進來的人並不是樂正亭音,而是另一張張昊天剛剛見過不久的臉。
進來的是臭著臉的曲廷,他的身後跟著他那個只會恃強凌弱的兒子曲池。他們兩父子一進門就看到張昊天那個矚目的黃龍面具。
一見到不能再熟悉的黃龍面具出現在休息室中後,兩父子就愣在了門口,沒有再前踏半步,看來今日上午發生那件事他們記得太深刻了,既然曲池現在可以活動自如,想必符釘的效果已經過去了。
原本愣住的曲池突然面目猙獰地向著張昊天走過來,難道是見自己一個人所以就敢找自己出氣嗎?看到曲池魯莽的行動後,張昊天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