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翟苗跌落在空區中央的傳送符器旁邊,他一時間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傳送回到空區,砸在地上之後,腦子亂作一團地混亂地向著四周張望著。
這兩三日,李示見都沒有離開過空區,無論吃住都留在了空區,就是為了在張翟苗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接應他,所以張翟苗一落在空區,李示見便迅速反應過來,向著張翟苗匆匆走過去。他這兩日可是一直在等著他。
“怎麼了?翟苗,尾又呢?”李示見蹲下來一把抓住張翟苗的肩膀。
張翟苗嚇得身子一縮,無神地盯著李示見好一陣才回過神來,接著便驚撥出聲,周圍的老師全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文慧她在冥王森裡,她是人質,救她,救她。”
林校透將劉文慧的身形展現出來的那一幕還停留在張翟苗的腦海中,她的身體無力地懸浮在半空中,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慘白如紙。
她如無魂之人一般昏睡著,張翟苗不敢相信林校透之前對她做過什麼,也不敢想象劉文慧面對林校透是多麼害怕無助。想到此處,張翟苗人便失了神。
林校透是衝著自己來的,他為的是死刃,那柄父親留給自己的匕首。為了得到死刃,他綁架了劉文慧作為人質,要不是自己的話,劉文慧也許就不會遇到危險了。對了,自己現在在空區,尾又將他送了回來,而它卻留在了冥王森的深處,獨自面對著林校透。
張翟苗的腦子亂成了漿糊,無論李示見在他面前說些設麼,他都無法聽進去。
清脆有力的巴掌聲響徹整個空區,張翟苗的臉上多了一個紅色掌印,火辣的刺痛感讓他腦子沒有再冒出那麼多混亂的想法。
就連李示見也愣住,盯著面前雪白纖細的巴掌,然後順著手腕向著手掌的主人望去,看到了低頭笑眯眯地看著他的樂正亭音。
“不好意思,打了你的徒弟,不過我覺得這樣才能他好好冷靜下來。”
“亭音?你怎麼會在這……”李示見馬上反應過來,馬上回頭望去,正好與張水對上視線,而張水的身旁正站著張昊天,匆匆地走到張翟苗身邊蹲下。
“你怎麼了?翟苗哥。”
“昊天,你怎麼回來了?”
李示見顯然是沒有預料到張水會那麼快就帶張昊天回來,他畢竟不知道器統跨域傳送符器的存在。
“沒時間廢話了?張翟苗,發生了什麼?”張水徑直問。
張水沒有易容,張翟苗沒有見過他的真容,沒有認出他就是那日在蒲村帶走自己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對他坦白。
“冷靜下來就好好跟我們說,我們需要你交代清楚一切才能去救劉文慧。”李示見溫緩地說著,張翟苗這才緩緩開口。
“林校透,他是邪帝的手下,不對,尾又說他現在是被魔驅使所控制著的。他綁架了劉文慧,作為人質威脅我交出死刃,尾又他馬上就將我傳送回來,自己卻和林校透對峙。”說到這裡,張翟苗就想不明白尾又為何要將他一個人送回來。
聽到邪帝這個名字的時候,張水、李示見、樂正亭音三人的臉色都暗了下來,對於他們而言,當今的邪帝就是他們曾經的同門,更不用說邪帝當年還和張水、李示見一樣都是青城九傑之一。
“死刃?他要死刃幹什麼?”老實說,張水根本不可能弄清現在的邪帝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已經不夠了解曾經的友人了,“張翟苗,死刃在你身上嗎?還是說在青城宗?”
張翟苗搖搖頭:“尾又和我都覺得帶著它不夠安全,所以我們將它留在了三味醫館,讓馨華來保管它。林校透他應該是不清楚這一點的,不然也不會用劉文慧來威脅我。”
李示見回頭用眼神給張水示意,張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麼多年的默契一直都沒有改變過,他也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李示見伸手將張翟苗拉了起來:“起來,翟苗。雖然你可能並不想回去,不過我們需要你帶路找到尾又。我們得去將他和劉文慧一起救出來。”
“我能做什麼嗎?”張翟苗不明白。
一旁的張水冷聲道:“你不來,我們怎可能知道尾又的位置。你不是一個御獸師嗎?想想你跟尾又之間聯結的是什麼契約。”
那一日在酒館裡,李示見曾經半開玩笑地說過,讓張翟苗和尾又聯結逆向的主從契約。普通的御獸師會和他的獸靈聯結主從契約,御獸師是主屬,獸靈則是從屬,而將主從關係逆轉的契約是根本無法實現,玩笑話始終是玩笑話。
而尾又作為九命靈貓這種上位獸靈,也無法作為從屬與御獸師聯結契約。所以與上位獸靈聯結的契約是另一種契約,命結。
命結契約聯結的御獸師和獸靈之間沒有主從關係,共同施展出來的符術 能夠放大數倍威能,無論相隔多遠,締結了命結的御獸師和獸靈都能感應到彼此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