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不道過了多久,徐子風感覺到很渴,嘴裡很乾,甚至有一陣陣的血腥味冒起,這股腥味讓徐子風很難受,使得他從昏睡中清醒過來。而他一睜開雙眼就看到坐在他身旁休息的兒言谷漸漸清晰起來。
他很渴,非常想要喝水,可卻沒有力氣活動身體,連抬起自己的手都做不到,即使是動動嘴唇開口叫出兒言谷的名字也好像費掉了他半生的力氣。
“言谷……水……”徐子風的聲音虛弱得讓人心痛。
兒言谷只是閉目養神,並沒有完全睡過去,畢竟外面還守著一隻刺骨虎傀他可不敢就這麼沉沉睡去。所以徐子風一開口,即使聲音微弱,他也迅速反應過來。
“子風,你醒了?要水嗎?好,我馬上盛給你。”兒言谷迅速動作起來。
他匆匆地走到水潭邊,水潭邊上正釋放著道靈維持符陣的張昊天聽到了兒言谷的話,驚喜地回過頭來:“子風,你醒了?”
徐子風也想回應張昊天一聲,可是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說多一個字,只能躺在地上睜眼默默地看著張昊天。
從獸靈塔大會那天起,兒言谷就沒有整理過身上那個張水送他的納物符器,到現在裡面都還是他們遊歷西域時的配備,也恰好是這樣,他就可以從裡面拿出杯子給徐子風盛水。
兒言谷拿著裝滿水的杯子回到了徐子風的身旁,先是扶起徐子風,讓他好好地靠在石壁上,接著發現徐子風現在沒有力氣親自伸手拿起水杯喝水,於是兒言谷親手將水杯送到了徐子風嘴邊,微微傾倒,讓水流入徐子風口中。
水流過自己的喉嚨帶來的舒適讓徐子風感覺好很多,這還是他人生第一次覺得水是那麼好喝的。
神奇的是,在喝過水之後,徐子風發覺身體不再像剛剛那麼無力了,雙手有抬起來的力氣了,稍微努力一下還可以勉強站起身來,要說還有什麼怪怪的地方就是胸口多了份異樣感。
“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呢,我只是喝口水而已,怎麼一陣子就好了這麼多。”站起身來的徐子風活動了幾下身體,能夠好起來讓他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小高興。
“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兒言谷還是有些擔心徐子風,畢竟徐子風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兒言谷的視線不時飄忽到徐子風的胸口上。
“不舒服倒不覺得,就是胸口覺得怪怪……”徐子風說著便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胸部,兒言谷想攔住他,可還是沒來的及。徐子風在觸碰到自己胸口的瞬間便感覺到這不應該是自己胸部面板的觸感,這手感就像摸在一塊堅硬的岩石上,徐子風觸電般在原地僵住了。
給符陣提供完道靈的張昊天回頭看到這樣的徐子風時,心裡也不好過。
“我……怎麼了?”徐子風的記憶有些混亂,對於在熔爐洞天所經歷的變故記憶模糊。
面對徐子風的質問,兒言谷開不了口,避開了徐子風的眼神。徐子風繼而將視線轉移到張昊天的身上,希望他可以將答案告訴自己。
張昊天罕見地沒有猶豫不決,也沒有避開徐子風的視線:“石臺上的紅色晶體應該就是王兆所說的熔爐蓮心,而熔爐蓮心取代了你心臟的位置。”
徐子風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神一直飄忽不定,無論是誰聽到這樣的訊息都會動搖不定吧。
“我的心臟……被熔爐蓮心取代了?這怎麼可能呢?”難以置信的徐子風在自我否認的同時,腦海不斷地掃過石臺發生過的一幕幕,那些在劇痛中只能回憶起些許的片段。
那些白絲髮瘋地纏繞上他的身體,他拼命掙扎卻無法掙脫,紅色的晶體也化作液態順著白絲而上,高溫奪去了他的思考的能力,而唯一清晰的只有一點,白絲和紅色晶體皆是衝著他的心臟而去。
徐子風雙手扯開了自己的衣襟,一低頭便看到了自己的胸口一大片面板都被熔爐蓮心所取代,原本心臟所在的位置不斷跳動著律動的紅光。
徐子風將手按在熔爐蓮心上,明明手掌已經貼緊在上面了,卻無法感覺到自己心臟的跳動。曾經的心臟已經不再存在了,替代它位置的是不知來歷的熔爐蓮心。
徐子風過了好一陣子都沒有開口說話,其他兩人也不敢多言,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安慰徐子風,才能讓他好好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