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龍靈的符術,我們唯一能夠用的符術,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我們是該死的龍血皿,生而作為容納龍血之器皿的存在!你真的瞭解他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龍血皿的痛苦,不知道你弟弟的痛苦。”
張昊天一字不漏地將那番話重新複述了一遍,除了張零夢外的其他人除了對龍血皿有了些瞭解外,對張昊天這番話聽得是雲裡霧裡。
但是張零夢卻是對這番話留有印象的,因為那段回憶實在太深刻,所以當她聽到張昊天一字不差地複述出來時,馬上就想了起來。
“果然是你,張昊天!當時還死嘴硬說自己不是昊天。”張零夢惱怒地想要敲張昊天的腦袋。
張昊天連忙抬起左手護著自己腦袋,急道:“姐,慢著。當時那種情況我怎麼可能說出來,換你是我也不可能說的好嗎?”
兩姐弟此刻打鬧著,倒是有了以前那對姐弟的氛圍,張海看著他們,不由地露出了笑意。終於回來了,他的家人,如果你也能看到,該有多好啊,嫣兒。張海不禁這麼想。
“龍血皿有著龍血皿的特性,”張昊天繼續解釋,“遠超常人,就連林家也無法比擬的道靈量,對於龍文以外的符文只能將道靈全部灌入其中來激發全部的符文。而知言樹跟我說過,要殺死血妖,只有用全部殺生文所施展出來的符術——終焉淚。而能夠使用終焉淚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至少在能夠使用龍文符術的人之中,只有張昊天願意這麼做。
“為什麼要瞞住我們?不是說好要將知言樹交代的東西全部告訴我們的嗎?”張水有些責怪張昊天的意思。
不過張昊天並不反思,他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我不可能告訴老師你們的,如果我真的告訴你們,你們絕對會不會讓我出手,反而對我的限制更加嚴格。使用終焉淚的人,即使是知言樹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但是他猜測被波及而死的機率很高,像我這種層次的符師更是如此,在我施展終焉淚的那一刻,我更加能感覺到,我會死。”
張零夢的眼神黯淡下去,直到現在,她才真正明白弟弟為了她做了多少。擅闖獸靈塔大會是為了他,為了與知言樹見面,一個人與仰寒決戰。不顧生死,也要用危及生命的符術來救她。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好運?”張惜筠問道。
張昊天搖搖頭:“其實在符文施展的出來的那一瞬間,感覺到終焉淚的可怕,我已經有點想放棄了,但我想起了閒允客殿主送我的閒雲信守,說是能保我一命,我就用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效果,就因為超過施術閾界的緣故昏迷過去了。閒殿主保證說能保下一命,看來確實是不假。”
張昊天有些無奈地望了望空蕩蕩的右手袖子,確實是保下命了,但是缺了點東西。
“閒允客的閒雲信守?他什麼時候送你的?”張水這個器統之人,自然是對各分殿的看門符器很瞭解,但是聽到名字就反應了過來,絮雲殿能夠加入器統可全靠這個閒雲信守。那麼貴重的符器能送給張昊天,張水倒是來了興趣。
張昊天卻突然變得支支吾吾起來,不是很想提起那天的經歷:“這個……我去絮雲城寄三幽信的時候,稍微發生了一點事,跟絮雲殿扯上了點關係,閒殿主好像想巴結我,讓我給你講好話,然後就這樣啦。我原本是想拒絕的,但是不好拒絕。不過也沒壞處不是嗎?起碼我活下來了,因為閒雲信守。”
張水原本還想說多幾句的,但是見張昊天反而因為閒雲信守保住了性命,也就不好發作了:“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跟絮雲殿的人過多交流,絮雲殿絕非善輩。”
“嗯。”張昊天老老實實地接受老師的教訓,乖乖地點頭。
“啊……”正說著話,張昊天又感覺到了幻肢痛的感覺湧了上來,伸手想要捂住,卻只能扯住自己的袖子。
“先讓昊天休息一下吧,我會繼續照顧他的。來,昊天,先回床睡著。”張海這麼提議。
張昊天現在的狀態確實不適合跟他們交流太多,沒有辦法,張水他們只能先暫時離開張昊天的房間了。希兒收拾後桌子上的飯碗,也跟著離開了張昊天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