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完全不想。” 兒言谷乾脆直接地拒絕了知言樹,原本兒言谷還以為知言樹會問一些他根本拒絕不了的問題,可是這個問題對於兒言谷來說太容易選擇了,當然是拒絕呀,父親的話有什麼好聽的。
“我猜都不用猜就知道父親他說過些什麼了,肯定就是說我不成器,又給他弄出那麼難堪的一灘事來,可是那又怎樣,我就是想他這個兒家家主臉上掛不住面子。”
兒言谷彷彿是在洩憤一般,一股腦甩出父親的壞話,然後轉身走了出去,指路樹也沒有阻攔,畢竟拒絕了也算透過了十一層,只是在兒言谷看不到的地方,知言樹卻是無言地笑了一聲。
“我好心一次,沒想到會不領情呢。”知言樹話中深意無人知。
在離開知言樹時,兒言谷儘量將臉上的不悅藏了起來,走出紅線之後,衝徐子風和王兆笑了笑:“我拒絕了他,這應該不難做到,加把勁上吧,子風。”
“嗯。”徐子風稍稍點頭之後,踏進了那一條紅線,也許是因為兒言谷剛剛所說的話,徐子風站在知言樹面前,並沒有覺得多緊張,靜靜地等著指路樹發問。
知言樹打量了一下徐子風,笑道:“是個俊小夥呢,可惜了,生長在那麼艱苦的環境中,如果出生在顯貴人家,你說不定聲名顯赫也說不定,最年輕的天才解符師,未來必將大有所為之類的。”
“可以問問題了嗎?” 徐子風很討厭別人議論他的家庭,也許他的家窮困潦倒,但他過的很幸福,所以不想聽到別人說他家人半句壞話。但徐子風忍住了,每一次都是這樣將憤怒深深地埋在心裡。
“太心急可不太好,那麼請聽清楚了,你想知道那個害你母親癱瘓在床,神志不清的人是誰嗎?我可以告訴你。”
因為兒言谷一句話而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徐子風,一下子被知言樹這一問擊垮。徐子風會做出什麼選擇,根本不用猜測。
對於那時發生的事情,徐子風只有極為模糊的記憶,母親的癱瘓和一個他所不知道的人有著撇不清的關係,可是他長大後,家裡的人從來沒有跟他說過害的母親變成這樣的人到底誰,無論是父親還是哥哥都刻意隱瞞著他。
徐子風不知道王淼是否從父親口中得知過母親意外的真相,但王淼未曾提及有關徐子風母親的事半句。徐子風彷彿一直活在被欺瞞之中,所以他渴望接觸到真相。
從母親癱瘓開始已經過了六年,每次照顧母親,對那個不知名傢伙的憎恨緩緩地在一個孩子的心裡的滋生著,但是誰也沒有察覺,這份憎恨一直掩埋在子風的溫順背後。
每一頓飯,徐子風都將煮的稀爛的粥餵給母親,母親那張呆滯的臉刻入了子風腦中,每次想起母親的臉,徐子風都會覺得心痛。子風捂著胸口,狠狠地抓住了衣襟,口裡緩緩地道出了自己的選擇:“告訴我。”
旋梯上,坐在地上的張昊天忽地抬頭喊了王兆一聲,嚇得王兆趕緊回頭,他沒想到張昊天會突然向他搭話,還以為張昊天會消沉多一陣子。
“王兆,我想問你一件事。”張昊天的臉色看著不怎麼好。
“什麼事?你問。”王兆看著張昊天這幅模樣,也不好開玩笑。
“老師他不是你的親叔叔嗎?”張昊天問出了讓王兆意外的內容。
王兆愣了,他從沒想過張昊天會問這樣的話,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和三水叔之間是否真的有血緣關係,雖然王兆他自己是清楚的。
王兆頓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其他都似乎很有興趣地望向這兩人:“三水叔他不是我親叔叔,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三水叔他說過,我的父母早逝,而三水叔他收留當時還在襁褓中的我。為什麼你會知道?我應該沒說過吧。”
“沒事,你別想那麼多,小心一點知言樹,王兆。” 張昊天沒有再說半句話,離開牆邊,挪到臺階那坐下。看著他行屍走肉般的走姿,還真讓人擔心。
看著這樣的弟弟,張零夢一聯想到張昊天在張家的處境,就有點想去安慰他的衝動,可她還是無法接受張昊天在獸靈塔入口那裡所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