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嚴雲來的這個地方應該是個祠堂,但是這裡堆滿了不是人形的白骨,看著讓人毛骨悚然,這些白骨並非是隨意擺放的,像是作為貢品放在這裡,祭祀著什麼。
一個已經沒有頭髮,面黃肌瘦,形如骸骨的老者坐在白骨之上,若不是他還有著呼吸,其他人絕對會以為他就是這堆陰森白骨中的其中一具。
張嚴雲在老者面前尤顯惶恐,拘束地向著老者鞠了一躬:“敢問老祖那個孩子如何?”
老者的嘴唇看著根本沒有動,但卻發出了聲音,但是聲音卻似壞掉的風琴,聽著很不舒服:“比起張水還差了一些,不過這也正常,那個孩子是無法超越的天才,他本應該繼承張家世代相傳下來的意志。”
“孽子讓你失望了。”聽老者提及張水後,張嚴雲的身彎得更低。
“那些過往不提也罷,那個女娃倒還算可塑之才,若能繼承殺生文,她的未來定會輝煌,這一年你先去指導她吧,一年後,等她有足夠實力後,再來殺生境內歷練,若是她能透過煉血道,便可正式繼承我們張家的道。”
“晚輩遵命。”
張嚴雲快步離開了這個滿布著不安的祠堂,即使自己就是滅妖師,但是面對如此眾多的妖靈骸骨,張嚴雲似乎能看到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妖靈的臉,一個個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張嚴雲想擺脫腦子中這些充滿怨恨的臉,他一直努力地在無視,但是永遠真正無法抹除,他只有逃避開去。
張家的庭院,張零夢帶著希兒在散步,晚上的月色很好,也許因為張昊天送回來的信,張零夢的心情比以往好了許多,希兒看到小姐不再為少爺的事而擔憂放心了下來。
張嚴雲突然的闖入,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安逸。看到張嚴雲,張零夢有些慌忙,希兒也鬆開了挽著小姐的手,她只是一個卑微的下人,雖然小姐很親近,但是在家主面前還是不可以與小姐過於親密。
雖然張嚴雲已經看到希兒挽著張零夢的手,但今天的他不想去追究什麼,揮揮手,讓希兒暫時離開,希兒朝張嚴雲鞠了一躬後,匆匆地離開庭院。張零夢雖然很不情願希兒離開,但是這種事卻不能直說出來。
“零夢,明天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修煉。”張嚴雲如此吩咐張零夢。
張零夢意外地抬頭,細眉微皺:“我不是要和翟苗表哥一起修煉的嗎?怎麼那麼突然?翟苗表哥他不一起嗎?”
“他已經被獸靈塔拒絕了,我這次是專門訓練如何讓你透過獸靈塔的,要好好修煉,你是張家現在最出色的天才。”
“那昊天呢?”零夢低聲嘀咕了一句,慶幸張嚴雲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明天會早起的。”張零夢擺出假意的笑臉。
不遠處是張翟苗住的屋子,屋頂是他們兄妹倆最喜歡來的地方,只有這裡,他們才不會被張家這個家族束縛著,可以盡情瞭望這個道界。
“看,哥哥,那是外公和零夢。”遠遠瞥見張零夢和張嚴雲的張馨華扯著哥哥衣袖驚呼。
“啊,我看到了,馨華,我說過多少遍了,要叫家主。”張翟苗苦口婆心地糾正張馨華。
張馨華對這種稱呼很不以為然,歪著頭問:“外公不就是外公嗎?為什麼非得叫家主。”
“這就是張家的禮教呀,誰讓我們生在張家呢。” 張翟苗感嘆一句,將腰間的匕首取了下來細細端詳。
“是爹爹的匕首!無論什麼時候看都覺得裝飾得很漂亮呢。”張馨華看著張翟苗手中的匕首讚歎。
“你呀,就知道看外表。” 張翟苗輕笑著拍了一下妹妹的小腦袋瓜子。